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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蓁蓁半天才認出這是方君君。此時的方君君早就瘦得脫形了。

陸蓁蓁很快就給方君君弄了份羊蠍子。

方君君一點肉沒吃，而是配著小菜吃了小半碗米飯。

&ldo;我聽別人說，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我也是真的放下了，可就是解脫不了這苦海。吃素也只是一種念想罷了。&rdo;方君君幽幽地說。

&ldo;那我去給你做點熱湯吧？不放肉的。&rdo;陸蓁蓁說著就站起身來。

現在方君君雖然整個人都看起來很平和，可是臉上充滿了死氣，讓陸蓁蓁看著很難受。

&ldo;不用了，陸蓁蓁你坐下，我想跟你聊聊。&rdo;方君君一臉平靜地說。

&ldo;好吧。&rdo;陸蓁蓁還是給方君君倒了一杯花糙茶。

方君君捧起茶杯，茶杯上瀰漫著霧氣。

她透過白霧看著陸蓁蓁那張很溫和的臉。然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陸蓁蓁說道：&ldo;你能跟我說說，阿直最後一次見到你，跟你談了些什麼麼？&rdo;

陸蓁蓁還是決定跟她說實話。

&ldo;阿直說，我在等不變的人，他在等別人改變。可是，他好像已經等不下去了。&rdo;

陸蓁蓁說到這裡，方君君的悔恨的眼淚一下子湧出了眼眶。可不是麼，這些年她從來沒有為阿直改變過。阿直等了又等，終於等不下去了。

&ldo;所以，他就不等了吧？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是我的錯？你曾經給我忠告，我卻沒有做到。可是，到了現在，我這裡卻一直疼一直疼。&rdo;

方君君說著就用力地打著自己的胸口。

&ldo;現在學會心疼已經晚了。他肯定下輩子都不想遇見我這樣的人了。銀龍說得對，我就是個賤人，是我毀了他！&rdo;

方君君這還是第一次對別人發洩自己的情緒，她沒說一句話就像啼血。

陸蓁蓁嘆了口氣。

&ldo;至少，你現在可以開始改變吧？你可以幫阿直做一些他不曾做過的事，也算是完成他的心願吧？&rdo;

&ldo;可我現在還能做什麼？都已經晚了。&rdo;方君君瞪大眼睛看著她。

&ldo;阿直不是還有另一條路麼？他本打算去國外看病的。&rdo;陸蓁蓁小心地誘導著。

&ldo;你讓我替他走這條路麼？&rdo;方君君一臉疑惑，這似乎還真是一條路。

陸蓁蓁只是靜靜地看著方君君，她其實曾經很討厭方君君這個人。可是看著她這副自殘的樣子還真有些受不了。所以，才跟她說了這番話。

至於，這番話有沒有用就不是陸蓁蓁能左右的了。

方君君就那樣靜悄悄地離開了，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就像是夜色裡的一抹白色幽靈，又像是剛剛凝結成的一團冷霧。

陸蓁蓁站在門口，看著她一路走遠。

後來，聽說方君君把阿直的全部財產建立了一個音樂基金，委託給了米學長。她沒拿阿直一分錢，就獨自去國外看病了。

這就是方君君的最後訊息。

陸蓁蓁這家煎餅妹似乎有了別的意義，總是有一些熟人和朋友找她聊天。陸蓁蓁總是能說出一些安慰人的話。

透過這樣的交談，陸蓁蓁反而到不覺得寂寞了。得到寬慰的朋友都覺得陸蓁蓁太溫柔了。

也曾有朋友想給陸蓁蓁介紹男朋友，陸蓁蓁卻笑著拒絕了。

&ldo;我有了男朋友了。&rdo;這樣的話她說了很多次，別人半真半假地聽著。

10月份的時候，陸蓁蓁突然收到了系裡的同學會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