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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啟濯連連點頭：&ldo;祖母說的是，孫兒預備打今晚開始便懸樑刺股聞雞起舞朝經暮史夙夜匪懈地讀書，屆時好中個狀元風風光光地把媳婦娶回來。&rdo;

衛老太太白他一眼：&ldo;早知道你這麼巴著娶媳婦，就早早給你定個了，說不得你如今也跟你二哥一樣登科了！&rdo;

衛老太太話音未落，就聽丫頭掀簾子報了聲二少爺到了。

衛老太太笑道：&ldo;說曹操曹操到。&rdo;隨即對躬身入內的衛啟渢招招手，&ldo;來，我與你說件喜事，你大伯父今日去蕭家議親，蕭家那頭已然應下了，你四弟的婚事即刻就要定下了。&rdo;

衛啟渢步子猛地一頓，當下抬頭問：&ldo;定的是蕭家哪位姑娘？&rdo;

&ldo;自是八姑娘，&rdo;衛老太太笑道，&ldo;你這是鎮日待在自己院子裡悶傻了不成，蕭家如今在京的那三個房頭裡，未出閣的姑娘統共就三個，蕭家老二又是庶出，能配得上你四弟的自然只有八姑娘。要是二房那兩個，我可不應。&rdo;

衛啟渢垂斂眼眸。

衛老太太繼續道：&ldo;你四弟都比你先定下，我看你還想上進幾年才肯娶媳婦。我前陣子跟你母親一道選了幾家中意的，都是門庭煊赫、家法齊整的巨室閥閱，回頭讓你母親治酒請那幾家女眷過來，你也暗裡相看相看，有合意的，便趕緊定下。總是在外奔忙，無人打理中饋可不好。&rdo;

衛啟濯見堂兄不出聲，目光一動，步至他身側，笑道：&ldo;祖母與二哥說話，二哥緣何不語？&rdo;

衛啟渢輕輕籲氣，對衛老太太笑道：&ldo;孫兒知曉了。孫兒今日心緒欠佳，祖母見諒。&rdo;

衛啟濯又笑道：&ldo;我忽然想起，我婚事得定，二哥是不是應當對我道一句恭喜？&rdo;

衛啟渢默了片時，回頭恭賀了堂弟定親之喜，跟著與長輩存候一回，行禮告退。

衛啟濯瞥了堂兄的背影一眼，微微蹙眉。他有時候實在看不懂這個堂兄的心思。

他在聊城時親眼看到他私會溫錦，那時候才知道衛啟渢原來和溫家小姐有首尾。後來他回到自己的殼子裡之後，衛啟渢就總跟他較勁，搶著在蕭槿跟蕭家三房其餘人面前賣好。前陣子還出了墮馬那一出，他至今都懷疑那道士是得了衛啟渢的授意，否則哪有這樣巧的事，三條全合在蕭槿身上？

眼下衛啟渢聽說他要定親了，又似乎一副心神恍惚的模樣。衛啟濯忍不住要懷疑堂兄是不是移情別戀看上了蕭槿，但若真是如此，依著他堂兄那稟性，勢必會跳出來跟他搶，可眼下看來，衛啟渢顯然是沒有爭奪的意思的。

衛啟濯思想半日，仍舊沒有頭緒，便暫且將此事丟開。橫豎不論如何，他都不懼衛啟渢。

衛啟渢從祖母那裡出來後，在外頭立著吹了好一會兒冷風，身子微微戰慄。丹青要為他披一件貂鼠皮大氅遮寒，卻被他陰著臉一把揮開。

丹青回頭與幾個小廝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是不知所措。少爺素來脾性溫和，今兒這是怎麼了？

衛啟渢對著遠方天幕僵立了不知多久，忽而冷聲道：&ldo;不要跟來。&rdo;說話間便大步往外去。

衛家宅邸西南邊有一處佔地頗大的馬房。衛啟渢到了馬房門首後，命人牽了他的馬來。他接過韁繩後便徑直翻身上馬，一徑縱馬奔到了大門處，幾個門童見狀一驚，尚未及回神就聽二少爺冷冷喝了一聲&ldo;開門&rdo;，當下也不敢遲疑，忙忙開啟了大門。

衛啟渢一夾馬腹，馬蹄高揚，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絕塵而去。

衛啟渢一路揚鞭策馬，穿街越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