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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假都窩在宿舍裡。

白尺打電話讓她起床來食堂吃飯，她也沒去。

就蒙在被窩裡。

直到姜坤正…發來訊息。

她按約到畫室的時候，人已經坐在那裡了。

姜坤正還是那個樣子，一如開學當初。他儒雅深致，綁著低矮的馬尾坐在講臺的位置上。

&ldo;來啦？&rdo;兩個字說得平平淡淡，彷彿他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他們之間確實什麼也沒發生過。

自始至終，發生了什麼的，只有曲念念一個人。

&ldo;嗯。老師，你……&rdo;

&ldo;先坐吧！&rdo;他手上的雜誌放下，指了指不遠不近的凳子，&ldo;我說的話有些長。&rdo;

曲念念頷首，把凳子往後勾了勾，溫順坐下，兩手死死摳著衣角，乾嚥唾沫：&ldo;您說！

她覺得自己大抵能猜到他要說什麼，又好像完全猜不到他要說什麼。

&ldo;抱歉，昨晚我沒有站出來維護你，就先消失了。我是覺得……&rdo;

&ldo;不會，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自作多情，老師本來也沒錯，是我連累你。&rdo;曲念念沒等講完，就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速極快。

一掌心的汗。

姜坤正原本是想說，謠言止於智者之類的。

可是看到眼前人這樣的反應後，他決定換個說法。

&ldo;你別緊張，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天。你沒有連累任何人。帶隊老師是我自己向院裡提交的申請，沒別的意思，我是確實對他們的課程好奇，想去進修。&rdo;

姜坤正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江南稠雨那般。

不，應該說他整個人都風平浪靜的。

昨晚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曲念念因為這，近一個星期都不太想去上課，看到網上仍有不堪的評論出現，狼狽堅強著。是不太想活著，也不太敢去死。

白尺，唐曉她們擔心、處處維護。

學校在想辦法處理。

乃至小半個相城都受到影響。止不住熱議。

可現在看來，姜坤正反而成了整個事件中受到影響最小的。

明明網上不乏對他人身攻擊的言辭，學校裡也不少純粹惡意的視線。

可他置身其中，就是能身在其外。

曲念念小心翼翼的抬頭瞥了一眼，又趕緊低頭下去。

這樣的闊達，她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她不說話。

&ldo;說說你吧。&rdo;姜坤正推眼鏡，&ldo;你……覺得什麼是喜歡？&rdo;

&ldo;啊？&rdo;

&ldo;你喜歡我？&rdo;

&ldo;…嗯。&rdo;

&ldo;那你覺得什麼是喜歡？&rdo;

曲念念死摳著衣角，手指甲生疼：&ldo;我……&rdo;

&ldo;你也不知道。&rdo;姜坤正突然哈哈笑出聲。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曲念念突然想起了金庸武俠小說裡的隱士，&ldo;你知道為什麼我年近半百卻都還沒有成家麼？&rdo;

曲念念皺皺眉，搖頭。

&ldo;因為我也不知道。&rdo;

&ldo;嗯？&rdo;

&ldo;我也不知道什麼是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