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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赴死的眼神裴熠太過熟悉,但等他收回刀刃,已經遲了,他看見這名死士眉眼上挑了一下,似乎在說,別妄想知道任何事,下一刻,銀冷色的刀刃上沾著血跡,在暴雨中順著刀尖落入泥濘裡。
他應聲而倒,同一時刻,裴熠扯開遮在他面上的黑巾,黑巾下的人臉色發白,唇色青紫,嘴角掛著些許泛黑的血漬,他已然氣息全無,脖頸上的刀痕幾乎深可見骨的一刀致命,然而即使這樣,他依然在同一時刻淬了齒間的劇毒。
霍閒晚了片刻,他到的時候只看見這具倒在地上的屍體,他拔出匕首翻開看了一眼,十分嫌棄的蹭了蹭鼻尖說:「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空中傳來巨響,大雨瓢潑如柱。
霍閒將匕首在屍體的衣袍上擦了擦,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起身說:「問出他是什麼人了?」
「不知。」裴熠斜睨了屍體一眼,方才他已經搜查了一遍,這人身上什麼有用的物件都沒有,他抽身離開,手掌仍舊一寸不離的抵在刀柄上,這地方四周都能藏匿,但不知道何時會突然竄出幾個人來。
「你受傷了?」霍閒緊跟上去,那被雨水澆透的背上分明暈開了一片偌大的血跡。
經他一提醒,裴熠才察覺到剛剛被人偷襲了一刀,衣服裡頭估計已經皮肉翻開了,想到此後背一陣脊涼,開始隱隱作痛,但他卻不欲在霍閒面前透露出來,便忍著痛毫不在意的回頭覷了一眼肩背,說:「無事。」
霍閒眉間一皺,臉上泛起些許異樣,但僅僅只是一瞬,短的幾乎讓人覺得那是錯覺,眨眼間他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任意,說:「你跟我走吧。」說著便快步走到裴熠前面。
裴熠看著他的背影,雨霧中看的不真切,就像剛才那一瞬的錯覺。
雨中行路本就不易,又在夜間,還要提防著隨時有可能會再次出現的黑影。
等到他們走出深巷的時候,雨勢已經漸漸小了。
「這是哪裡?你帶我來做什麼?」裴熠狐疑的望著眼前緊閉的木門,任由傷口處的痛意一陣陣襲來。經過長時間的緊繃和失血,他此刻面上已經毫無血色,就連下意識還握著刀柄的手,也被雨水泡的形如枯槁。
「藥廬。」霍閒不看他,手指在長袖的遮掩下蜷成一團,怔愣片刻說:「你怕我害你麼?你都隨我來了,這時候才怕,也來不及了吧。」
裴熠沉默片刻,冷笑一聲,說:「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霍閒走到裴熠身側扶著他,那雙手帶著些許溫度,隔著衣袖傳進肌膚裡,裴熠看著他,見他睫羽上掛著細小的玉珠,下頷有雨水淌過的痕跡,濕漉的衣袍
霍閒垂首看腳下臺階,推開門後才轉過臉,似是玩笑的說:「正經藥廬,沒有合歡散。」
裴熠喉間一緊,誰會在身受重傷的時候想到這個。
見了鬼了,都是紀禮那口無遮攔的,說什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說者無意,卻叫聽的人平白生了邪念。
裴熠裝作沒聽見,並未理會霍閒的玩笑,裡頭無人,卻有一股濃濃的藥香味溢滿整間屋子。
「夜間無人。」霍閒似乎是看穿裴熠的疑惑,扶著裴熠坐在蒲團上,掌了燈,轉身去藥閣裡翻找,過了少頃,翻出一些瓶瓶罐罐,拿到裴熠身旁,說:「你把衣服脫了。」
裴熠的眸子散著光,籠在燈火裡顯得格外虛弱,順著他的話抬手落在外袍上,說:「去給我拿件乾衣服來。」
霍閒睨著他,哂笑一聲,無語凝噎:「這又不是我家,我欠了你不是?」
裴熠吃痛的皺起了眉,指著自己肩背上的血跡,說:「衣物濕成這樣,上了藥也無用。」
「你怎麼不說給你燒一鍋熱水,你泡個澡呢?」霍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真當我是你府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