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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走廊,緩步行至門前,薛寶添望著那扇緊緊閉合的門沒踹也沒敲。
他翻出一顆煙,靠在門旁的牆壁上,面對著「不準吸菸」的警示牌,慢悠悠地鼓弄了一顆煙。
吐出了最後一口長煙,他將菸蒂按滅在了那扇門上,煙霧緩緩散盡,只留下了一個髒汙的黑點。
站直身體,原路返回。走廊上無窗,只有凜冽的照明燈,光線刺得眼睛生疼,頭也更加暈沉,薛寶添暗忖,應該是感冒加重了。
「二百塊。」
身後傳來門軸轉動的聲音,以及久違的溫和嗓音。
腳步一頓,薛寶添面無表情地磨了磨腮角,他緩緩回眸,只偏斜了三分之一個身子,向走廊盡頭一望,勾唇冷笑:「呦,還真是你。」
門內的男人健碩挺拔,結實的肌肉牢牢地貼合著黑色真絲襯衫,兩條長腿包裹在面料垂墜的西褲中,面容依舊堅毅英俊,卻被昂貴的衣服一襯,再無市井的味道,倒顯出幾分優雅非凡來。
薛寶添目光放肆,像是打量牲口一樣看著幾步之遙的男人,看罷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真他媽犯賤,沒事盯著畸形小蝌蚪看什麼看。」
「薛爺,進來坐坐。」男人的聲音有點緊,像怕說錯了話似的,每個音調都咬得很準,「我學會泡咖啡了。」
薛寶添漫不經心地揮了一下手,繼續沿著走廊前行:「苦的老子都戒了。」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他轉頭笑著揚了下眉,「對了,剛剛那個800塊是看著你的面子給我打的折吧?」
轉身倒退,他面向男人飛了個吻:「謝了,要不說薛爺愛你呢。」
感應門自動開啟時,薛寶添被握住了腕子。
「二百塊,我有話對你說。」男人懇切的言辭中有點示弱的意思。
薛寶添垂頭去看兩人交握的地方,再抬起的眸中便只有寒光:「請問,我們認識嗎?」轉而又皮笑肉不笑,「我還真沒什麼跨物種的朋友,尤其是你這種畜生科的,不認識。」
男人沉默一下,手上的力道又增了幾分,微微俯下身子,小聲低語:「二百塊,抱歉,我得用一下強。」
「什麼…意思?」
話未及唇,薛寶添就被扛上了男人肩頭:「我草你大爺的張弛,你他媽放我下來!」
男人習慣性地揚手,想拍一把那屁股,又怕將人真惹急了,薛寶添渾話一堆,讓藏在各個角落伸著脖子的人看了笑話,手癢得在褲子上蹭了兩把,只好作罷。
進了辦公室,男人反手鎖了門,又用鑰匙擰了兩道,才將薛寶添小心翼翼地放在沙發上。
本想著人會炸廟,可再對上那雙眼時,卻看到了讀不懂的莫名情緒。
「我本想著算了,親爺孫還有反目的時候,何況你這個半道撿的。」薛寶添從口袋裡翻出煙,胡亂銜進嘴裡,「你他媽卻自己撞上來,想和我說什麼?說吧,爺爺聽著呢。」
張弛從沙發上起身,習慣性地又想去揉那束細軟的髮絲,指尖在發梢上一掃而過,細細癢癢的,卻終究沒有揉下去。
「我給你沖一杯咖啡吧,新買了咖啡機,練習了很久,也不知道手藝怎麼樣,你嘗嘗。」
挨窗的角落,立著一個高腳邊幾,上面擺著高檔咖啡機、研磨器和各種咖啡豆。
「甭忙了,想你那手藝也不怎麼樣,你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樣,左邊臉皮能貼到右邊,一邊沒臉,一邊二皮臉,漂亮。」
男人眼裡含了笑意,走到窗邊開始研磨咖啡豆:「瑰夏、藍山,還是科納?」
「張弛你他媽…」
薛寶添忽然收聲,笑得自嘲:「你叫什麼名?閻,野?」
「嗯,閻野,田野的野,你叫我張弛也行,我媽姓張,弛是我自己起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