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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弛吻了吻他汗津津的頸窩,低聲哄他:「二百塊,叫聲物件來聽聽。」
可能實在難熬,也可能已經恍惚,薛寶添這回竟無惱意,他反手攬了張弛的頸子,用側臉貓似的在男人下頜蹭了蹭,沙啞的聲音透著罕見的嬌軟:「你幫幫我,物件。」
張弛恨不得將人揉進懷裡,他本就全靠意志力撐著,如今被薛寶添一撩,像要爆炸一般,最後一根清醒的神識緊緊地繃著,似乎輕輕一撥就會崩斷,便可由著性子做那個不講信譽、出爾反爾之徒。
心性正在搖擺之間,門鈴忽然大作,不算動聽的聲音將兩個人從禁閉隔絕的世界拉扯出來,薛寶添迅速收回勾著張弛手臂,順帶向後一推那腦袋:「滾遠點。」
張弛沒與他計較,手裡握著動了一下,聽到了沉重的呼吸後才問:「這麼晚會是誰?」
薛寶添沒好臉色:「我怎麼知道,客房服務吧,不用理。」
門鈴又被按響,隨後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一個甜度超標的女音透門而入:「薛哥,你在嗎?我是菲菲。」
「菲…菲菲?」薛寶添身體猛然僵直,心裡一驚,這才想起來,幾個小時前自己為了寫火,胡亂給一個曾經約過的女人發了資訊,讓她來這個房間赴約。
「草!」薛寶添暗罵自己豬腦子,竟讓兩個「情兒」撞上了,還他媽是跨性別的。
啪,房間的燈被驀地拍開,薛寶添聽張弛又問:「菲菲是誰?」
黑暗的神奇之處,在於它可以輕而易舉地隱藏一切見不得光的齷齪、貪婪與扭曲的遇念,而那些見不光的東西一旦被明晃晃地展現在光亮之處,就會伴生尷尬、狼狽,又或羞惱憤恨。
薛寶添還被張弛攏在懷裡,上身衣襟凌亂,下裑門戶大開,關鍵處被人握著,快樂或者痛苦全都掌控於人。
這並不是很好的感覺,起碼現在不是,他拍打了一下那手:「鬆開。」
「菲菲是誰?」張弛手上沒動,口吻依舊溫和,語速卻又緩又遲,像風雨欲來前的最後寧靜。
薛寶添正不上不下的吊著,自然聽不出異常,對比張弛的衣衫完整,他又多出幾分狼狽的惱意:「我馬子,怎麼了?我約她來的,她來了你就滾吧,沒你什麼事了。」
房間靜了一瞬,才聽到張弛的聲音:「二百塊,也就是說你這邊撩著我,另一邊卻又找了別人?一邊叫我物件,一邊又稱她為馬子?而且人家來了就要趕我走?」
他從後面躬身抱著薛寶添,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嘴唇似有似無地碰著男人頸項上的動脈,不知下一步是吻是咬,讓人提心弔膽:「你說過會聽話的,我也說過不乖有不乖的玩法。」
「弛哥!」薛寶添終於看到了張弛平靜之下激湧的暗流,他討好地摸了摸男人的手臂,力圖挽回局面,「都是誤會,我這就打發她走。」
酒店的房門被拉開了一條小縫,打扮入時的女人看著一臉灰敗的薛寶添,率先開口:「薛哥,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給發我資訊時我正在酒吧,身邊太吵沒聽到。」
她推門進屋,卻沒成功。
「菲菲,你回去吧,我困了,今天就算了。」幾句話讓門縫裡的薛寶添說得生無可戀。
「哥,我凌晨趕過來,屋子你都不讓進?」女人露出瞭然的神色,「嫌我來得晚了,又找人了?哥,你這不是耍人玩呢嗎?」她靠在門框上向室內張望,「我倒是想看看,是誰搶了我的生意。」
趴在門縫上的薛寶添被人一把拉回了屋子,繼而出現在女人視線中的高大男人,向她微微頷首:「不算搶,本來就是我的。」
他伸手關門,看著女人無比震驚的表情,溫和地說道:「天冷夜寒,回去路上小心。」
啪,門被關上,待愣怔的女人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