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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明為了學得像,特意改變說話的語調,對著藥材鋪的年輕夥計輕飄飄道:&ldo;小郎君,勞煩先將這些藥裝起來,其餘的送到城南新開的江氏醫館。今天能送到嗎?可以呀,那真是太感謝了。&rdo;
江月明向隔壁的繡娘學習,聲音好聽,也很溫柔,語調挺自然,沒有特別刻意的做作,可朗云何直起雞皮疙瘩:&ldo;倒也不必如此,江南也有直爽潑辣的女子。&rdo;
江月明說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為了追求反差,如此這般,誰也聯想不到我就是照夜胡娘。要不你也試試,明天開始留胡茬,喝大碗酒,吃大口肉。
朗云何拒絕後,江月明臉色從期待到漠然,挫敗又不甘,她真搞不明白,到底怎樣才能套路到朗云何。並且補充一點:&ldo;你可以誇我直爽,潑辣沒有必要。&rdo;
藥材店的小夥被江月明的柔情與羞澀迷得神魂顛倒,手腳麻利去稱裝藥材。
&ldo;姑娘久等了。&rdo;
裝好後將藥包放到前臺,還想再聽一遍軟語,結果江月明不裝了:&ldo;多謝小兄弟,餘下的藥材有勞了。&rdo;
從小郎君變成小兄弟,反差有點大,夥計一時有些糊塗。
江月明又沖他一笑,明朗大方:&ldo;下次還來。&rdo;
夥計被笑容沖得暈乎乎的:小兄弟也挺好聽。
……
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有人搭臺,當街賣藝,周圍是一圈看熱鬧的百姓。
江月明和朗云何提著線捆的藥包,被流水般湧上前來的人群擋住了去路。
江月明提議:&ldo;要不我們也看看。&rdo;
他們買的藥材是配置給自己人的,並不著急使用。
朗云何同意了。
中間的壯漢銅皮鐵骨如柱般矗立在地,他旁邊的瘦高中年漢子先是耍了一陣花槍,然後朝壯漢刺去,壯漢硬生生用身體將紅纓槍壓彎,贏得百姓一片喝彩。
江月明勾著藥包還不忘鼓掌:&ldo;好!&rdo;
瘦高個兒丟下紅纓槍,拿出鏽掉的鐵盆,圍著人群走一圈:&ldo;各位鄉親父老,有錢的捧個錢場,沒看夠的還有下場,胸口碎大石,沒錢的捧個人場,千萬別錯過喲。&rdo;
江月明擠到前面,也朝盆裡扔了兩個銅子兒,得到對方一陣誇獎:&ldo;姑娘人美心善,出手大方。&rdo;
銅錢雨逐漸停下,兩個賣藝人開始下半場:胸口碎大石。
&ldo;諸位請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石板。現在,我把他放到我兄弟的身上。&rdo;瘦高個兒指著地上一柄鐵錘,&ldo;各位看官老爺,有沒有想上前嘗試的?&rdo;
大傢伙兒你看我我看你,都猶豫了。
沒人主動,瘦高個兒一眼相中了站在前排滿臉興奮的江月明,上前邀請:&ldo;這位姑娘,要不您來試試?&rdo;
江月明一愣:&ldo;我?&rdo;
&ldo;對,就是您。&rdo;
&ldo;這不好吧。&rdo;江月明扭扭捏捏,有些難為情,然後挪蹭著小碎步跟著瘦高個兒上前。
朗云何是站在外圍觀看的,他身量高,清清楚楚看到人頭攢動中,江月明在賣藝人的指引下站到了地上的鐵錘前面。
錘柄豎在空中,砸地的錘頭有江月明腦袋一樣大。
姑娘嬌細的身軀和碩大的鐵錘對比,十分不協調。
圍觀群眾開始起鬨。
&ldo;小娘子,錘他!&rdo;
&ldo;就是,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