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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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寵若驚,忙站起身笑道:“也是媳婦素日裡只顧著伏侍老爺,倒是不曾與鳳丫頭多親近親近,這才將她二嬸給累病了。”
王夫人聽了此話不禁就變了臉色,她倒瞧不上刑氏二五不著的那番話,可是婆婆賈母的話由不得她不多想……“正經婆婆”——鳳姐說是大房的媳婦,卻因婆婆刑氏是填房,從沒管過家的。是以她嫁過來後就是由王夫人指點著管家理事,又為著她本是王氏的侄女兒,素日裡待王氏較她正經婆婆刑氏自是親近許多——外人不大曉事的,都道如今這賈府如今早就改姓“王”了。這般境況刑氏是有怨無處訴,王氏得了便宜自是不想說,別人麼,也說不著——只除了賈母,若是她老人家這會子想起來要插一手……
賈母對王氏的臉色只作不見,也難得搭理刑氏,只同迎春道:“二丫頭,你今日小心伺候著你母親,也同鳳丫頭說,體諒著她婆婆些,若再把你母親也累病了,就得拿我這把老骨頭過去給她墊檯面了……”湘雲聽了這話噗嗤一笑,側臉偷瞧,卻見地下眾人俱都正正經經地低著聽著,獨刑氏陪笑上前湊趣道:“哪裡用得著老太太出面。鳳丫頭是老太太調、教出來的人,自是好的,定是累不著我的,老太太放心,有我瞧著,鳳丫頭那邊不會有事的。”
“三丫頭,扶你母親回去好好歇息。你如今也大了,正該學著些管家理事,你母親這身子我就交待給你了,該請大夫熬藥的,你只管做去,有不懂的多問問你大嫂子……我也給你們鬧乏了,你們且去罷。”賈母說是如是說,到底又將寶玉拉到身前看了半天,方才放了手。
湘雲見眾人散了,也笑嘻嘻地回了賈母,要將這身“憊累”衣裳換了。賈母聽了又笑,道:“衣裳倒也罷了,只讓丫頭們給你仔細洗洗臉,那眉描得恁是粗黑,不近看還好,方才只唬我一跳,只當你有四隻眼睛似的。”湘雲大窘,跺了跺腳跑了開去。
直待眾人散盡,賈母方向黛玉招招手,將她喚到身邊坐了,撫著了她的背笑問道:“好好兒的,怎地問起你二舅母的身子來。”
黛玉一僵,傲嬌的性子讓她說不出關心王氏的話來,況且賈母這般問出來,心中已有定論,再要否認……
賈母倒也不再追問,只又問了問黛玉的身子,最後又道:“……我今兒卻被你們幾個鬧乏了,嗯~,昨個兒鎮國公牛府的太夫人遞了貼子過來,說是今個兒要過來瞧我的,就罰你和雲兒作陪好了。”
黛玉見賈母說來說去,只出了這麼個題目,只當賈母心疼她,就這麼輕鬆放過了自個兒,不由暗自舒了口氣。自是含笑應了,又陪著賈母說了會話,唸了兩句書,一時湘雲轉來,又是一番熱鬧。
誰知自打這日起,賈母竟日日都帶著黛玉、湘雲見客理事。且又較素日不同:不說每日聽了刑、王兩位(王氏“關”了兩日,還是得放出來的)說了東府事宜後與黛玉嘆一嘆祭祀之禮、宗婦之責,更是但凡見過回客,賈母就會同黛玉細細唸叨此人同府裡的交情淵源,此位夫人的婆家、孃家、三姑六婆各是哪門哪府的,各家如今這個境遇又是有著怎樣的興衰成敗;若是收了禮,除了時不時地考考送禮人的家族背景,還要將此次的禮與歷年送的比上一比,說一說為何今年的例要多些,又為何要比牛家多些,史家少些,如此等等,莫不足一。
她老人家這輩子見過的風風雨雨不知凡幾,加上自個兒就是個能說會道的,如今雖說年事已高,卻也能將這等家長裡短說得份外有趣,倒是比什麼野史稗文,大書戲文更吸引人。聽得黛玉、湘雲兩人十分入神,二小也不倦煩,日日偎在賈母身邊,或聽古聞今,或指著媳婦丫頭幫賈母對賬清物,倒也過得十分開心。
初時因有湘雲在,兩人一處聽賈母講古,黛玉只當賈母是一時興起,倒也不大覺得出異樣來。待二三日後湘雲回家去後,賈母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