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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輕彎黛眉,抬手接過了她手裡的託盤,垂眼看了看盤中放著的琉璃壺與白玉盞,朱唇微啟:「你等我稍頃,我回去綰髮,將金簪戴上。」
凝冬連連點頭。
待折枝行至湖心亭時,謝鈺已在籠中等她。
墨發依舊是以玉冠束起,領口的玉扣系得嚴整,只是一身色彩隆重的深紅色襴袍沖淡了幾分清冷疏離之感。
袍服的領口與袖口上暗繡有四合如意雲紋,正與她的雲肩相襯。
他極少穿這般濃烈的顏色。
折枝這般想著,推開籠門進去,往謝鈺的對側坐落,將手裡的檀木託盤放在彼此之間的籠面上。
「大人。」她輕聲喚道。
謝鈺的視線順著她鴉青長發墜下,拂過她戴在鴉發間的金簪,拂過籠中華美的雲肩,拂過她纖細柔白的素手,終於平靜地停落在眼前的玉壺上。
「妹妹。」他薄唇輕抬,淡聲回應。
折枝輕垂下羽睫,素手執起琉璃壺,沉默著往玉盞中倒酒。
琥珀色的酒液傾瀉而下,在春光裡劃出一道斑斕的弧線,漸漸與盞口平齊。
折枝執起其中一盞,抬眼看向謝鈺,輕聲啟唇:「折枝記得,大人曾經說過,在折枝生辰之時,會如實告知折枝身世。」
她頓了頓,低聲道:「若是折枝想提前知曉呢?」
謝鈺深看著她,冷白的長指停留在玉盞上,摩挲著其上一支浮雕的芍藥。
「不能。」
他淡淡啟唇:「早一刻,都不能。」
折枝的黛眉輕輕一蹙,繼而便將羽睫垂落,掩住了眸底的情緒。
「大人先飲酒吧。」她輕聲道。
謝鈺執起手中杯盞,遞至唇畔。
他等了稍頃,見折枝始終只是低眉坐在對側,終是闔眼低聲:「過來。」
折枝依言起身,坐在他身畔。
春風驟起,三兩團柳絮落在她的發間,被謝鈺抬手拂去。
他將玉盞遞到折枝手中。
折枝垂眼看著杯中酒。
酒液澄澈,倒映著金籠華美的穹頂。
赤金與琉璃交錯著雕刻成盛開的芍藥花,永不凋謝。
折枝垂首,淺飲一口杯中酒。
她抬手,環上謝鈺的頸,吻上他淡色的薄唇。
凝冬拿的是槐花酒,清香濃醇,誘人沉淪。
折枝便也沉淪了一陣,直至謝鈺冰冷的長指拂過她柔軟的鴉發,在她耳畔低笑出聲:「妹妹在酒裡放的是什麼?」
折枝輕愣了一愣,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推開他。
謝鈺卻緊握住了她纖細的皓腕,將她抵在籠壁上。
「應當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他的語聲裡帶著淡淡的笑音,冰冷的長指順著鴉青的長髮往上,漸漸停留在她發間的金簪上,輕捻過垂落的纖細流蘇。
「畢竟妹妹如此恨我。」
折枝下意識地抬手,握住發上戴著的金簪。
謝鈺抬眼,眸底的神色晦暗,看不出悲喜。
她卻只是將被謝鈺捻得糾纏在一處的流蘇分開,低聲啟唇:「折枝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妹妹為何偏偏在今日,如此執著?」謝鈺輕笑了笑,抬手將折枝錮入懷中,將下頜抵在她的肩窩上,語聲淡淡:「是誰,與妹妹說了什麼嗎?」
「沒有人與折枝說過什麼。」折枝側過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面上的神情:「是折枝夢見了大人的過去。」
「承業十三年,您手持長劍,弒生父,殺折枝生母,且放火焚屋,毀滅證據,逍遙法外至今,是嗎?」
謝鈺握著她皓腕的長指驟然收緊。
繼而,徐徐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