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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回頭,卻是另一幅面孔,竟是高文晏,白瀅垂下眼眸,心裡感到失望,怎麼不是他。她第一次希翼見到彰華。
高文晏走近她,神采奕奕,“瀅兒?”
白瀅抬眸,望進男子那明朗的眼神,“哥哥,怎麼是你啊?”
“那麼,你希望是誰?”他的手微微捏緊,然而語氣卻稀鬆平常。
白瀅默默聽著,卻不答話,良久,敷衍地問上一句,“哥哥今日為何會有閒心來此,不用跟爹爹到農間走動麼?”
高文晏莞爾道:“燕王府的小臣傳信,說是燕王患上風寒,此刻就躺在病床上。”
“病了?”白瀅呢喃道。
高文晏語氣平淡,“據說你那天離開後,燕王不慎淋雨,這才——”
白瀅只用一聲輕笑回答他。
心想著,那天自己的語氣的確激烈了點,他一心為我,反而受我冤枉責備,還捱了自己一巴掌。
房間內,白瀅握上默孃的手,只道了一句,“跟我出去一趟。”
燕王府
彰華醒來後一直在書房批公文,也不肯用藥。瓊姑看著焦急,勸著道:“王爺,您就算有氣也別拿自個兒身子開玩笑,醫者說你若不好好調養,恐會——”
彰華打斷瓊姑,道:“姑姑,本王自個兒身子自己清楚,本王好得很。現如今變法在即,本王須全力以赴。”
書房內變得寂靜。
石瀨不死心,道:“王爺,我們有的是時間,您先用藥,新政實施非一朝一夕之事,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不急於這一刻。” 石瀨知曉,王爺是在折磨自己,他喜歡的女人,鄙視他討厭他,這讓他感到無奈與挫敗。
他與瓊姑正使眼色中,突見石萊從堂屋走進來,嘿嘿笑道:“王爺,你看誰來了?”
彰華淡然看著石萊,又將目光放在他身後的人,竟然是白瀅,她來做什麼,是來看自己笑話的麼。之前拼了命想離開王府,現如今這般未經他同意就進來,她當他是什麼,她當這燕王府是什麼。
白瀅看著彰華,從怔愣中回過神後,不禁皺眉,這才幾天,他就消瘦成這個樣子,他這是何苦,總歸是自己不對在前,現在回來看看他,總能抵消心中的些許歉意。
彰華並不看她,而是冷著臉看著石萊,沉穩得如院中的蒼松,讓人無故生了一股生疏感,道:“阿萊,本王的話如今你不聽了麼,誰讓你帶高小姐進來的?”
石萊頷首點頭,像一顆矮小的綠草仰望那高聳的松樹,道:“小人明白,只是王爺何必苦了自己,王爺身份尊貴,理當受臣民侍奉,何苦為瑣事糾結。”
彰華抬高聲音道:“本王瞧你是不明白。自作主張,自以為是,本王不要你這種奴才。”說完,將筆扔向石萊,人也開始咳嗽起來。
聽著彰華難受的咳聲,白瀅輕輕道:“你不要怪小臣,是我讓他帶我過來的。”
彰華淡淡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桌上,“高小姐,本王不但心狠手辣,而且還自私自利,若是待會管不住自己的手扇了高小姐一巴掌,還請高小姐多多擔待。”
白瀅鼓起勇氣,走了進來,瓊姑哭著嗓子道:“高小姐,你可不能再欺負我們家王爺了,他可是南翎最尊貴的皇子。”
女子略帶內疚道:“姑姑放心,把藥給我吧。”
石萊三人走出房間,白瀅端起藥,對彰華道:“把藥喝了。”
彰華扯扯嘴角,走到內室,心血翻湧,溼熱所牽引的寒流也是十分磨人的,他捂住嘴咳嗽,看也不看白瀅,冷冷道:“出去。”
白瀅不曾理會,感受到他語氣的寒意,就可推想他心中的怒意。她抓緊機會走到彰華身邊,道:“你喝完我就走,你是千金之軀,為我犯病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