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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壓錯了籌碼。敢傷淺淺的人,死不足惜!
掌心的血帶著溫熱,炙痛了她的手,也燙上她的心。
受了重傷的人不是應該氣虛無力,唇白臉黃病懨懨躺在床上休息嗎?更何況,如他一般兇殘的男人更該一口氣喝下黑苦的藥汁,然後面不改色躺下休息,而不是將頭埋她勁間廝磨,輕咬慢啃小聲咕嚕的行徑只是不願喝下熬了兩個時辰的濃濃藥汁。
“你喝不喝?”別指望她會氣急敗壞,或軟哄硬誘,這向來不是她的特長。
“淺淺,先放下,待會再喝。”一手摟著她,另一手接過她小心平端的碗,葉晨沙非常隨意地向床邊凳上一擱,搖晃的力道剛好灑出大半碗。
藥汁沿著光滑的凳面滴下,盯著黑汁融入床邊的毛毯,淺葉回頭看他,“莊舟熬了兩個時辰,你不喝他會生氣的。”
沒有生氣,她只是陳述。
昨日一劍貫胸,劍身從他的右肋穿過,傷及肺脈,幸好胸骨無事。若不是他自己點穴護脈,加之施大極時相助,他現在哪能有氣力說話。而他,卻是在一劍劃過梁間燕的脖子後,才想到要為自己止血,那時,身上早因氣息湧動染上赤紅。當她驚覺掌中熱燙的血珠來自他時,他卻倒向莊舟。
畢竟當街殺了人,為了替他治療,也為了免去官府的麻煩,莊舟依了施大的幫助,嚇走梁間燕的小童後,扶著葉晨沙來到城外一間幽靜的宅子。施大是這宅主的朋友,宅主見他衣上染血,除了第一眼的驚詫,倒也熱心地空出一間廂房。
在她面前,他一向潔白乾淨,總愛穿一身白袍,因經常坐在草地上,他的身上總帶著淡淡的青草澀味。如今,穿著一件白色中衣,長髮披散,唇色淡白,敞開的領口隱隱可見雪白布條。
這人狼狽的樣子也很漂亮啊!她唏噓。
明明血早已止住,她卻總覺得鼻間縈繞著一陣淡淡血味。舉起掌心在鼻間嗅了嗅,淺葉拉開她的衣領,撫上沁著淡淡血絲的胸口,“還痛嗎?”
她不敢想象,若是這劍穿過她的胸,她會怎樣?定是痛得受不了吧。她討厭痛苦之感,好在生性淡然沒什麼煩心的事,也從不讓自己受傷,未嘗過皮肉傷痛的滋味。那一劍,即便有人在背後拖住,她要躲過並不難。可……唉,總不能說鮮少看他與人打鬥,矯如行雲游龍的身影格外新奇,她一時看呆了眼吧。
當年青男子用繩索套住她,劍尖逼近眼時,她什麼也沒想,腦中只是一遍遍反覆著他翻飛的矯健,再回神時,他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
血,有點燙,滴在她掌心上。被劍刺穿的強健背影,卻硬如磐石,猶如絕世而立的崖涯,筆挺的崎嶇偉岸的高大身形,任山風咆哮屹立不移,看得她……有些難受,不知為何。猶在見到他殺完人,阻止莊舟出手後才想到自己身上的血窟窿,難受更甚。她想走上前看他,想知道他痛不痛,想著他會回頭問她可有受傷時,他卻直直倒了下去。自始至終,他沒有回頭看她一眼,沒有一如既往的關心詢問。
他——可是生她的氣?氣她可以躲過,也氣她故意不躲?傷已經止血,厚實的布條纏在胸上,輕撫其上的手感到微微的粗糙。
“痛嗎?”見他只顧盯著她的手,她再問。
“你希望我痛,還是不痛?”她低垂的眼斂去情緒,聲音平直得聽不出喜樂,但他知,她有情緒。
“痛。”綠眸看向他,她抿嘴。
“好,我痛。”乖乖點頭,葉晨沙拉開撫在布上的小手,讓小手懷於腰後,按她的頭在無傷的左肩,厭惡看了眼漆黑的藥汁,緩緩道,“好痛,非常痛。淺淺,如果我說痛得連藥也喝不進去,你可會餵我?”
第4章(2)
靠在床沿,他的臉上全是笑,近乎竊喜的邪笑。而她,因靠在他肩上把玩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