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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單明修微微停頓,深吸一口氣,目光越過扶黎,直直看向最末處的那樽牌位。
上面寫著,卻隱山七世掌門單衍清,旁邊還有一樽略矮的牌位,上面寫的是單衍清之妻顧嵐英。
單明修母親的牌位是他父親親手做的。
他同時做了兩個,一個是母親的,另一個是他自己的。
女子本是不能入祠堂的,但他父親當年硬是擋住了所有的言論與壓力,抱著兩人的牌位,一起放了進去。
那時,他父親還活著。
他知道這樣不吉利,但已經不在乎了。
他怕將母親先放進去,她一個人會害怕。
「師尊,我很清楚我對阿渡的感情。就像當年父親愛我母親一樣,我愛他。」
扶黎聞言,閉上了眼睛,許久都沒有出聲。
「我知我們都是男子,談愛或許荒謬可笑,不容於世。但我就是愛他,這一世都不會變了。」
「你確定?」扶黎問他。
「我很確定,師尊。這種感情我於年少時便已得見,我不會弄錯的。」
「我愛他,很愛。」
門外的殷離舟此時已被單明修的話震驚得愣在了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聽到了什麼?
單明修說愛他。
大腦彷彿一盆被攪混的水,他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愛他。
單明修說愛他。
是他知道的那個愛嗎?
殷離舟只覺得心突然跳得飛快,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一股熱意順著脖子開始向上蔓延,很快便紅透了整個臉。
他一時竟覺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指扣著牆面,很快便扣出了坑坑窪窪的一片。
其實他的心意和單明修應是一樣的吧。
只是他從不敢奢求單明修也喜歡他。
單明修對他而言是天上的月,他能遠遠看著便好,哪敢玷汙呢。
但今日卻突然得知,月亮其實早已和他互通心意,還要向他奔赴而來,他怎能不歡喜。
殷離舟伸手去摸袖子裡剛買的那兩隻香囊。
覺得這次下山真是去對了。
這不就是現成的定情信物嘛。
殷離舟越想越開心,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及時伸手捂住了嘴,才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裡面又有聲音傳來,殷離舟強壓下嘴角的笑,繼續向裡看去。
「愛。」扶黎垂眸,輕輕念著這個字,聲音中帶著蕭索的追憶。
「師尊。」單明修突然開口叫他,然後雙手伸至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弟子知道您對弟子的期許,也知這一選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弟子不會後悔。弟子自願放棄掌門之位,但依舊會努力修習,輔佐未來的新掌門治理卻隱。」
單明修聲音堅定且擲地有聲,因此即使落下,也仍有餘韻。久久迴蕩在祠堂內,像是給各位先祖的保證,也像是說給他的父母聽。
許久,扶黎才輕笑一聲,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帶著幾分開心,「這麼多年了,你只有今日才有幾分像你母親。」
扶黎說著轉過了身,走到顧嵐英的牌位前。小心地將牌位拿起,用袖子慢慢擦拭著上面的灰塵。
「明修,我也非一生下來便是這古板呆沉的模樣,我也曾年輕過,愛過一個人。我知這其中的滋味有多難以抽離,所以我不會因為你們二人皆是男子這樣的理由去阻止你們。」
「那為何?」
「我只是怕你將來痛苦罷了,所以想著長痛不如短痛。」
「師尊,您這話是何意?弟子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