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寄一程相思（十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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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烈的日輪高懸中天，道旁古槐的枝葉在青石板上織出細碎金網，山風裹挾著燥熱拂過荷塘，蟬鳴織就的聲浪裡，程式急促的喘息聲像繃緊的琴絃，隨時要沒入蒸騰的熱氣中。
“謝，謝謝，我自己來就行。”
程式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身為金丹期修士，又是陣道大修李福極為得意的弟子，平日裡能獨自完成一組三陣紋聯合陣法的他。
此刻可能因為長時間趕路，靈力幾近枯竭，導致他下意識地抬手，想去拿額頭上用以擦拭汗水的手帕時，那隻不受控制的手，在顫抖中徑直抓住了季一一正握著帕子的柔荑。
季一一的指尖正欲收回，卻猝不及防被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攥住，程式長時間篆刻陣紋的指腹帶著薄繭的手突然扣在了她腕間。
“你”
季一一輕聲驚呼，剎那間，手背傳來的溫熱，讓她的臉頰瞬間湧上一層豔麗的血色，就連耳尖也悄然變成了粉紅，恰似春日裡初綻的桃花，少女的睫羽驚顫如受驚的蝶，那汪清泉中漾開的漣漪，裹著三月春溪般熨帖的溫度。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程式像是觸碰到了滾燙的炭火，觸電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將手縮了回來，眼中滿是尷尬。
“沒事的。”
季一一微微仰頭，認真地凝視著程式的眼睛，雙頰紅裡透白，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真的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又是這種眼神，程式的思緒瞬間飄遠。
那天晚上，他坐在葉楓的空間中調息，少女跪坐在他身旁，裙裾浸著暗紅，那時的她也是這樣仰著臉。
季一一的雙眸彷彿藏著千言萬語，她靜靜地凝視著，眼中似在訴說：“你傷得怎麼這麼重”“你還要出去嗎”“怎麼又流了這麼多血”“你要小心一點”“要不歇息一下吧”。
然而，最終從她那櫻桃小嘴中說出的，卻總是那簡短又飽含關切的一句。
“疼嗎？”隨後，她便會小心翼翼、輕柔地為自己包紮傷口。
“要不，我們去那邊坐一坐吧。”程式實在難以承受季一一這溫柔且熾熱的眼神攻勢，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他慌忙側過頭，伸出手指，指向路邊那一座古樸的涼亭，聲音微微發顫。
“嗯，聽你的。”季一一輕輕點頭，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
兩人並肩走到涼亭，緩緩坐下，季一一目光始終未從程式身上移開，眼中滿是好奇與期待。而程式則微微低頭，眼睛盯著地面，一時間，兩人間的氣氛又變成了寂靜。
叮叮。
涼亭飛簷垂落的銅鈴響起，驚醒了怔忡中的兩人。
“程式，你，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季一一猶豫片刻，終是鼓起勇氣，輕聲問道。
“我的故事？”程式聞言，轉過頭，看向身旁這位眼神中滿是熱忱的少女，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嗯，我能聽聽你的故事嗎？”季一一再次追問，眼神中滿是期待，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她微微前傾著身子，似乎想要離程式更近一些，更真切地聆聽他的話。
程式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張嘴欲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半晌才擠出一個字：“這…”
“你就說你能說的，說我能聽的，可以嗎？”季一一看著程式為難的樣子，語氣更加輕柔。
程式撓了撓頭，梗著脖子道：“我叫程式，今年二十五歲，未婚，家中父母尚在，目前工作穩定。”程式的聲音有些生硬，像是在背誦一段早已準備好的臺詞，說完之後，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偷偷瞥了一眼季一一，想看看她的反應。
“噗”笑渦中盛著的蜜色夕照，竟比池塘中初綻的新荷還要灼目，季一一沒有憋住的笑聲讓窘迫的程式更加尷尬，正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