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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趙天齊睜開眼從躺椅上站起身來,看著趴在一旁的老黑,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慵懶的說道:
“老黑,起床了,太陽都曬到你的驢屁股了”
老黑站起身來,兩個銅鈴大的眼睛斜了一下趙天齊,從背後又叼下一個儲物袋,將地上的躺椅收了進去,然後衝著趙天齊打了一個響鼻。
“走吧,去廚房把咱們吃飯的傢伙事兒背上,用的年限長順手些,該出發了”趙天齊衝老黑招招手,然後走向了廚房。
當揹著個箱籠的趙天齊和背上滿是鍋碗瓢盆的老黑出門時,外面已經站滿了人。
趙天齊將身後的箱籠放到地上,向眾人做了個揖,聲音清朗道:
“諸位父老鄉親,鄰里街坊,山高水長,此行不知何年,願諸位諸事順遂,萬事安康”
一行人雖然面露不捨,但奇怪的是竟無一人挽留,他們只是紛紛上前遞上了各自帶的東西和祝福的話語。
趙天齊接過東西然後一一答謝。
街坊們送的東西太多,趙天齊將重一些的物品放在老黑的背上,小一些的物件就揣進懷中。
在他和鄰里說話的空檔,人群中鑽出了八九個孩童,他們朝著老黑的方向招手,老黑打了響鼻之後向前走了幾步,慢慢的伏下了身子,身上的鍋碗瓢盆互相碰撞,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聲響。
幾個孩子圍在老黑周圍摸著它那黑的發烏的毛髮。
一個較大的女孩子從背後拿出了一個五顏六色的草環,然後踮起腳將其放到了老黑的頭上,還順手把它的兩個耳朵也放進了草環裡。
老黑抖了抖耳朵,它感覺頭上有些癢癢的,可是它撓不到。
“大黑,你太黑了,黑黑的不好看,這是我們一起編的草環,我們把鎮子上各種顏色的花都放進去了,這是整個鎮子裡面最最最漂亮的帽子了,你帶上後就是最最最漂亮的驢子了,你千萬不要弄丟了哦!”
老黑挨個蹭了蹭他們,等到最後一個小孩時,小丫頭的嘴巴一直癟著,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她看著老黑,終究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就緊緊抱著老黑的前腿,哭著說:
“大黑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之後那隻臭大黃又該兇我們了,嗚嗚嗚....”
老黑用頭輕輕蹭著小女孩,片刻後,人群中走出一個女人,她將小女孩抱了起來,輕輕哄著她:
“花花不哭了,等你長大了,你就出去找趙郎中他們好不好?”
花花看了看老黑,又看了看趙天齊,抹了一下眼淚,將頭埋進了女人的懷裡,沒有說話。
……
一轉眼,已然日上三竿,趙天齊抬頭看了看太陽,然後向著一眾街坊拱了拱手:
“諸位,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出發了,諸位留步,莫要再送了”
說完,趙天齊衝著孩子堆中間的老黑擺擺手,然後一人一驢一前一後的順著鎮子上唯一的大路向前走去。
“爹爹,天齊哥哥以後還會回來了嗎”
趙屠戶鬆了一下早上特地整理好的衣領,長舒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到:
“我不知道,等你的病好了,你去旁邊的宗門報名,到時候成了仙人,興許你能看到小郎中回來吧”
“為什麼要去修仙才有機會看到天齊哥回來呢?”鐵柱撓撓腦袋問道。
“我不知道,你王奶奶不是今天早上說了嗎,她說小郎中可能是仙人”
鐵柱歪著頭問到:“那王奶奶怎麼知道天齊哥是仙人的?天齊哥真的是仙人嗎?”
趙屠戶撓了撓腦袋,他今早剛剛洗乾淨的頭髮頓時凌亂了起來,說道:
“我不知道”
“老爹,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