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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協議”幾個月後,日元對美元的匯率從250∶1升至149∶1。為了彌補以日元定價的出口貿易中的貨幣損失,日本公司轉而開始金融投機:更多的資金進入東京證券交易所,並且日經指數攀升到新的高度。由於持有許多日本公司的大量股份,日本各個銀行的資本迅速增加。它們獲得了對國際金融的支配地位:世界十大銀行全都在東京設有總部。②1989年,東京日經指數達到4萬點,因而成為全球投資者的最愛。東京證券交易所的資本淨值“超過了世界股市市值的42%”。日本的金融泡沫已經形成。
日本的泡沫經濟(2)
1989年末,由於擔心這樣一種金融泡沫,日本銀行緩慢地提高利率,抑制過度的投機活動。不幸的是,這種微弱的訊號促使華爾街的公司——摩根士丹利公司和所羅門兄弟公司——利用複雜的金融衍生品和其他金融工具對市場進行進攻性的干預。這使東京日經指數在恐慌性的拋售中迅速下跌。華爾街的金融商們透過賣空股票大獲其利。①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東京證券交易所損失了1萬億美元的市值,最終損失的賬面價值將近5萬億美元。②日本的房地產市場數十年來持續下滑,並且日經指數在2003年跌到8000點。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經濟泡沫之一。日本政府和金融體系繼續揹負由於購買土地和股市而產生的過重的債務負擔。①
自1992年以來,日本經濟由於經濟泡沫的結果而一直處於低迷之中。10年來日本GDP的年均增長率一直是1%左右,並且日本的經濟出現了四次不同的衰退。日本的失業率從2%增至。在20~24歲的年齡群體中,失業率高達10%。對一個擁有終生就業保證的社會來說,這是一個異常高的數字。③日本在經濟泡沫之後還出現了通貨緊縮,因為物價和家庭收入不斷下降。通貨緊縮使家庭和公司部門難以償還債務。
經濟泡沫使銀行出現了不良貸款,因為經濟的停滯不前和通貨緊縮排一步減少了它們的放貸量。在過去的10年裡,日本的銀行核銷了數千億美元的呆賬。一些人估計,銀行部門的不良貸款是政府公佈的2倍或3倍。日本的銀行無法核銷那些無力償還的貸款,從而導致經濟生產能力的過剩和持續的通貨緊縮。③由於在通貨緊縮的環境下揹負如此之多的不良貸款,日本的許多銀行被認為“在技術上已經破產”。由於政府可能會印刷紙幣來減少債務,這又可能帶來通貨膨脹,並且增加未來金融危機的可能性。③為了解決經濟的停滯,日本政府降低利率,並且利用赤字開支來刺激經濟的發展。結果,日本政府的債務總額現在是GDP的倍,在工業國家中位居首位。另一方面,利率達到非常低的水平:銀行間的隔夜拆款利率走向零利率。儲蓄賬戶存款利率只有,而長期利率現在則比美國大蕭條時期的任何時候都要低。①
金融泡沫給日本帶來了毀滅性的影響。許多日本人相信,這是華盛頓故意搞垮日本的政策。許多人對美國為什麼會對日本這樣的鐵桿盟友採取這種策略感到迷惑不解。日本一直對華盛頓採取迎合的態度,不僅用美元回流來購買美國國債,而且在1988年大選中甚至幫助老布什入主白宮。②
其他人或許人為,這並不令人感到奇怪:華盛頓從未想讓日本在世界上發揮領導作用。1990年,“日本建議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為前蘇聯國家經濟重組提供資金,但卻引起華盛頓和布什政府財政部的強烈反對”。③日本隨後又向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建議,前共產主義國家利用日本的鉅額資金剩餘和日本國際貿易及其工業部發展模式,但同樣遭到華盛頓的反對。與美國的自由市場模式相比,日本國際貿易及工業部的發展模式在韓國和其他南亞國家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功。這種發展模式包含華盛頓無法接受的國家干預。③
1990年3月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