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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姒還沒來得及細想,那個人又往前了一步,依舊嘴角帶笑,步履從容不迫,可何姒卻覺得他在阻止自己更深一步的思考——關於幻境之主的思考。
“幫助他們收集文物?哈哈,我可真是助人為樂啊,”秦鑑嘴角的笑越發燦爛,眼神卻更加陰冷,“你也看到了,你和你情郎的命能助我一時化形,卻不能長長久久,我收集那些文物,不過取他們之靈,補自己之損耗罷了。”
“我不信,若文物之靈與你有用,又為何要分給小石頭?”何姒舉棋不定地盯著說話者的眼睛,身體卻誠實地暴露了她的恐懼與不安,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但若有人從旁觀察,便會發現何姒移動的方向,恰巧藉由說話者的身體,遮蔽住了那面能映照出她的鏡子。
正在說話的秦鑑似乎沒有發現這變化,依舊滿不在乎地答著:“試驗品罷了,還能削弱鄧易之的戒心,何樂不為。”
“那你又為何找上我?”何姒提高了嗓門,語氣激烈,似是憤慨異常,一隻手向前指著秦鑑的臉,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手指,一小段絲線從指尖落到地上,仿若浮塵。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合上了,秦鑑滿意地看著氣勢明顯低落下來的何姒,扯著嘴角說道:“因為……收集那些文物,不如直接取你性命來的方便,這一世你和那姓宋的竟然再次同時出現,我不動手,豈不是浪費了上天給我的大好機緣。”
何姒咬著牙,紅著眼,一字一頓地問道:“那又為何拖延至今?”
“因為我發現了有趣的事情,”秦鑑毫不遮掩,語氣裡帶著得意的興味,像是在逗弄困於手心的小動物,“這一世的你竟然擁有了看透文物執念的能力,將你留在身邊為我搜尋更多文物之靈,或許比直接殺了你價效比更高,何況,你長的也不差,我突然想試試有個紅顏知己的滋味,卻沒想到,我還是小瞧了你,讓你發現了真相。”
隨著秦鑑炫耀般的語調,落在地上的浮塵也在何姒的驅使下迅速接近他,然後毫不費力地穿過了他的身體——他也是幻象,何姒終於確定了這個答案。
“是嘛。”她垂下了眼睛,心不在焉地答著,知道已經沒有繼續配合演戲的必要。
從剛剛開始,她的心就不在這段對話之上,她在逃避那面鏡子,藉由情緒失控的對話,在言語的間隙中確定這片幻境真正的主人,是那面鏡子。在這一片手指無法觸碰的虛幻之中,唯有那面鏡子給過她冰涼的觸感,唯有那面鏡子是實體。而此時,穿過秦鑑身體的浮塵正朝著那面鏡子疾馳而去,下一刻就要將鏡面擊碎。
意想之中的破裂聲沒有傳來,她指尖明晰的牽引感在絲線碰撞到鏡面的那一刻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絲線脫離了她的掌控。
怎麼回事?何姒心下一驚,重新抬起眼眸,眼睜睜地看著那截絲線一頭扎入鏡面,連絲毫波瀾都沒有掀起,就被困入鏡中,如平靜湖面之上的無主浮萍,飄飄蕩蕩,再無半點依靠。
“你!”何姒的話被充滿戲謔與輕蔑的眼神截斷,她不甘地怒視著那雙眼睛,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阿姒,不演了嗎?”相比何姒的怒意,秦鑑卻說得溫柔,他目光毫無波動,彷彿在對一個死人說話,“不用難過,我差點就中計了。你判斷得很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面鏡子的產物,你避開了鏡子,可惜,這天上的月亮,地上的青苔,這俗世的神像,時空的過客,包括你眼前的我,我們都是他的眼睛啊。”
“那又如何?”相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也冷,卻不是陰冷,而是目無下塵的冷冽,彷彿這世間都不在他眼中,除了何姒。那個聲音之前一直在幻境之外呼喚著何姒的名字,如今,他長袖一拂,緊閉的大門轟然倒塌,他終於在小九微光的陪伴下進入殿中。
何姒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