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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玉鳳有些心虛的看著爸爸。
“爸,對不起。可是我想爭取一下,哪怕是出去打工,我也不想嫁給那個老光棍。”
她本來就比較早熟,就算不能讀書,她也想替自己爭取一條沒有那麼差的路。
“我沒有怪你,只是這件事情,爸爸真的做不了主。你讀書的事情,爸爸已經忤逆過你爺爺一次了,再加上我們家現在的條件也只能供一個人讀書。”
說到這兒,他有些愧疚的低下腦袋。
“你奶奶說要是不答應,她就去上吊,我也沒有辦法。”
孝這個字重重的壓在他的肩膀上。
摔斷了腿,成了廢人的他,在這個家裡本身就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龔玉鳳也能理解爸爸的苦衷,所以她並不怪爸爸。
龔玉龍哭著跑了出來。
“爸!我不讀書了,你讓姐姐去讀!姐姐比我厲害,她肯定能考上大學的!姐姐的讀書成績比我好多了,你就把讀書的機會給她吧!”
龔玉龍雖然還小,但心裡面也清楚,自己不如姐姐。
在他們這種貧窮的人家裡,只有一個讀書的機會,那必定是要給男孩的。
他們家也不例外,山裡的人總認為男孩比女孩將來會更有出息,女兒長大了以後會成為別人家的人,而男孩則能綿延家族的興旺。
儘管他們家已經做的很不錯了,卻還是逃不過這老舊的思想。
在兒子和女兒之間,最終還是選擇了兒子,哪怕女兒更厲害一點。
從屋子裡面走出來了一個蒼老的女人,她一把拉過兒子。
“你在這胡說什麼?能讓你讀書還不高興?這東西是能讓的嗎?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們姐弟二人都能上學,家裡面的條件只有這樣。”
“鳳啊,你就讓讓弟弟吧。你也看見了爸媽只有這個能力,實在是供不起了。你爺爺奶奶那邊又不肯資助,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女人面帶愧疚的看著女兒,她一個農村女人也沒多少文化,也沒有多少能力。
“這晚上了,嚷嚷什麼?”
旁邊屋子裡面門被開啟,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個老頭裹裹著外套,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瞧著他的年齡也不大,50多歲的模樣。
“這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啊?什麼事,明天說不成嗎?”
他語氣有些不好,像是被擾了清夢。
“哥,你怎麼能讓玉鳳退學?她學習成績那麼好,以後必定能夠考出去的,你咋就不知福呢?”
龔書記看見自家堂兄走了出來,上前一步。
“原來是為這事,沒得商量!一個女娃子讀這麼書幹嘛?費錢!”
他儼然一個大家長的模樣。
“你這想法就不對了,女孩怎麼就不能讀書了?現在外面的世界文化才是最根本的,男孩兒女孩兒都得讀書!”
龔書記反駁著,心裡卻暗暗罵道這老倔驢,油鹽不進。
“我們家我說了算,別人我管不著!”
龔老頭兒一臉倔樣,感覺到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你說說我怎麼就沒讓她去讀書?咱們村裡能夠讀完小學的女孩有多少?她算一個了吧?能識數能認字,這還不算讀書了?”
老頭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讀了六年的書,還不夠嗎?
“小學只是開始,後面還有初中,高中,大學。成績好的,甚至還可以考研考博,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一個女娃還光宗耀祖呢,不過是別人家的人,嫁了人就得相夫教子,哪有閒工夫搞這些?我不是讓玉龍去讀書了嗎?”
老頭兒是打心底裡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