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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前將想說的統統說完,起身站到一旁。三女向前,開始向墓碑傾訴。此時此刻,紫鴻終於掩蓋不了自己的哀傷,向前抱著墓碑痛哭流涕。其餘兩女也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放肆地宣洩著悲痛。
她們三人,都是秦蕭父親莫凡生前的器靈。
常思是他的佩劍,莫凡常在年幼時的秦蕭面前說“常思劍,斬相思”。不過當時的秦蕭,並不能理解。
芥彌則是納戒,一枚泛著奇異流光的通體透徹的戒指,名字有著“芥子納須彌”之意;而紫鴻則是一個紫色的葫蘆,原本莫凡生前將它煉化製成一件法寶,不過平時用不到,就把它當成酒壺了。
還有桃源,就是院子裡的桃樹,出於某些原因她不怎麼能離開家。不過祭品中那盤壽桃,卻是她親手做的。
此時,她也在家中暗自抹淚。
秦蕭自小就和她們四人還有父親生活在一起。據莫凡所說,他是在一個黑夜在門口撿到莫秦蕭的,看他可憐,動了惻隱之心便收養了他。
對於秦蕭而言,父親莫凡雖無生養之實,但他的養育之恩卻大於一切。不過莫凡始終是個糙漢子,很多時候不夠細膩,在這時候她們四位就給了秦蕭足夠的溫柔。在他眼裡三人一直是姐姐般的存在,長姐如母。
直到三年前莫凡去世,秦蕭便失去了天真與快樂,親人的離世迫使他在一夜之間成長。無論是在莫凡去世的時候,還是出殯的時候,甚至火化、下葬的時候,縱使三女都已經哭成淚人,他都在強迫自己。
當時他只有十六歲,一個人努力主持莫凡的葬禮,做完了一切。
在之後三年,縱使莫凡臨終前說過不用秦蕭守孝,他還是固執地在墓前紮起了帳子,守了三年,這三年裡,他依舊在強迫著自己。
他甚至不讓自己進行修煉、冥想,就怕想起莫凡,而忍不住嚎啕大哭。
如今,三年守孝結束了,明明這三年裡秦蕭的心智得到了充分的成長,但望著相擁的三女在一旁哭嚎著,他最終還是抑制不住了,眼中含著淚,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和她們擁在一起,輕輕安慰著她們。
待到三女終於止住了哭泣,已是晌午時分。常思和芥彌兩眼通紅,雙眸帶水,紫鴻還是在不斷地嗚咽抽噎,淚珠不斷滾落。從後山回去的路上,四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氣氛依舊很是沉重。
回到家,依舊如此。
直至深夜,莫家小宅裡依舊無言。只是偶爾傳來的嗚咽與輕啼,為本就凝重的小院更添幾分哀愁。
秦蕭躺在床上,尚未入眠。想起今早三女痛哭流涕的模樣,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起身走出房門,秦蕭輕手輕腳地走進主房,三女此時俱已回到各自的房間,在房間裡熟睡,沒有一點聲響。包括桃源,同樣沒有動靜。
或許早上過於悲傷,四人睡得比以往都深些,全然沒有發現他的動作。秦蕭也沒有叫醒她們。
自從莫凡去世,主房已空了三年,但幾人勤加打掃,房間內依舊保持和他生前一樣。
秦蕭坐在桌邊,開啟了藏在櫃子裡的一個盒子。
盒子裡有一個奇異的器皿和一封信。器皿的造型就像一座蓮花燈臺,上面雕刻著晦澀難懂的符號,中間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寶石。
器皿裡面,裝著他的一部分骨灰。
那是莫凡臨終前囑託秦蕭的。將他的一部分骨灰取出放入這個燈臺中,好好保管。待到未來,一位故人來尋他,便將這個燈臺連同這封信,交給人家。
秦蕭撫摸著這個盒子,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般。他重新收好,盒子,靜悄悄地走了。動作如同鬼魅一般,沒有驚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