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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低咳。
她忙抬手做掩,雖是狼狽,卻未曾落下已刻進骨子裡的儀態。
蕭厲沒有走近的意思,見她這般,投來一瞥,揹著昏光,瞧不見他眼底是什麼神色。
他將盛著薑湯的陶碗放在了離床不遠的一張方桌上,退後一步抱臂靠牆根站定,說:“醒了就把這薑湯喝了,我有話問你。”
溫瑜如今寄人籬下,方才又聽得他在屋外說的那些話,生怕他積怒對自己發難,眼下見他態度還算和善,便依言捧起了陶碗,小口喝薑湯。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粒米未進,在此之前,又因為逃跑被人牙子罰了兩頓飯,先前太過虛弱,尚未察覺出餓,此刻湯入喉嚨,方覺腹中早已餓得絞痛。
她捧著碗囫圇喝了兩口,但不知是不是胃裡太久沒進食,被薑湯的辛辣味兒給激到,當下便覺胃中一陣翻滾,她撐著床沿便吐了出來。
蕭厲臉色這下是真難看了起來,他眸光不善地盯著伏在床邊吐得膽汁都快出來的人:“你這是真要死在我這屋裡啊?”
溫瑜吐得嘴裡盡是薑湯的辛辣和胃水的苦味兒,眼角也被逼出了淚意,聽得那個“死”字,她五指發白地扣著床沿,只說:“我不死。”
言罷便端起那碗薑湯喝了個乾淨,放下碗後伏在床沿咳嗽不止。
蕭厲微微皺眉,這是他第二次在這女人身上瞧見那股狠勁兒。
貪生怕死的人他見過不少,但為了求生,身上能屢次逼出戾氣的,他還是頭一回見。
他黑眸無聲地望著那咳著嗽孱弱得像是風吹就能倒下的女子,等她咳嗽聲緩下來了,才說:“那是最好,不然大過年的死我屋裡,晦氣。”
溫瑜半垂著頭,肩背繃緊,並不作聲。
蕭厲盯著她繼續道:“你被陳癩子抵給了我,可知道?”
溫瑜不知他說這話是何用意,沉默著點了一下頭。
蕭厲說:“那狗東西還欠著賭坊三十兩銀子,如今躲外地去了,我家中不養閒人,他既說是將你送與我娘當丫鬟的,在他贖你回去之前,你便都是我蕭家的丫鬟。”
溫瑜抓著被衾的手緊了緊,說:“我本良家,非是奴籍,是逃難途中叫人擄來這裡的……”
蕭厲眼皮微抬:“你是怎麼落到陳癩子手上的,同我半點干係沒有。我只知道,他欠我錢,哄騙我娘,把你抵給我了。”
他模樣生得出眾,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說話時,收斂了平日裡輕浮浪蕩的模樣,眸光更是銳利無比,威攝逼人。
溫瑜卻從他話裡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她佯裝害怕,低著頭啞聲問:“老夫人的憐惜收留之恩,沒齒難忘,但我若是替陳癩子還上了欠的銀子,可否放我離去?”
三十兩銀子可不是筆小數目,普通人家攢個十年八載,也不一定能攢到。
蕭厲當她是痴人說夢,冷笑一聲說:“成啊,你要是能替陳癩子還上那三十兩銀子,我立馬就放你走。”
溫瑜權當沒聽見他話中的譏諷之意,真心實意道了謝。
渾渾噩噩奔逃多日,總算盼得一絲曙光。
只要親隨們尋到她,莫說是給他三十兩,便是給他三百兩的酬金都不在話下。
蕭厲聽著她的道謝聲,臉色卻是變得尤為怪異,只當她怕是被人牙子打傻了,轉身本欲離去,行至門口處卻又頓住了腳步,側過臉問:“你有名字麼?”
見溫瑜沒做聲,他不太耐煩地皺了皺眉解釋說:“按慣例,買回來的丫鬟都要被主家重新賜名的,但你只是被陳癩子抵給我的,你若有名字,便用你原來的名字。”
身後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阿孃為我取名阿魚。”
蕭厲抬眸,問:“哪個魚?”
溫瑜答:“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