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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孩子,就是如今的榜一刺客。
少主端坐著沒動,只是眼前的宣紙突然被無形的利刃割裂粉碎,慢慢飄落下來,影六的臉色當即白了,他單膝跪下,「主子恕罪。」
「無妨,退下吧。」左輕越並未發難,他甚至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意怎麼看怎麼令人瘮得慌。
當真是好極了,好一個蓄謀已久,好一個榜一刺客。
他竟然不知,當初雁歸是在苗疆待過的。
冷漠如影六也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多看,聞言立即轉身退下。
好巧不巧,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叩門聲。
「少主,人帶到了。」
左輕越神色未變,懶散的癱在軟塌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門板,似乎要透過這層木板將其後藏著的人拆吃入腹,他低低應了聲,「嗯。」
鐐銬晃蕩發出的碰撞聲響起,門被人慢慢推開,沒有了阻隔,左輕越一眼就看見了推門之人。
仇雁歸手上和腳上的鐐銬隨著動作「叮咚」作響,他神色平靜,像是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激起他心中的波瀾,可他偶爾又會露出脆弱的神情。
像是養不家的白眼狼,那雙清亮的眸子裡卻又只有一個左輕越而已。
方才白紙黑字在腦中浮現,左輕越神色驀然沉了下來,就連虛偽的笑意都沒有剩下分毫,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勁風關上。
仇雁歸髮絲被這一下吹的揚起,眼神中閃過狐疑,但不等他反應,原本還懶散的少主就大步朝他走過來。
一聲悶響傳來,仇雁歸的背抵上了木板,左輕越將他按在門板上,卻沒有下一步動作,明明怒意侵蝕啃咬著席捲全身,他捏在仇雁歸肩膀上的手也愈發用力。
仇雁歸隱隱覺得不對,忍著肩頭傳來的痛感,他低聲詢問,「少主?」
左輕越盯著他沒說話,仇雁歸感受到他壓抑的情緒,猶豫了一下,就著這個姿勢主動伸出手,試探性的慢慢環住少主的腰。
就像曾經那樣,笨拙又耐心。
左輕越眼中的情緒更加洶湧,但最終在兩人微沉的呼吸聲中,他卻驟然卸了力道,慢慢將頭抵在仇雁歸頸側。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仇雁歸不自在的偏了偏頭,但又被人捧住臉按了回來。
力道不重,有種無力的感覺。
仇雁歸愣了愣,耳邊就響起了少主低啞的嗓音,莫名有種咬牙的意味,「吞雲閣是餓著你了?」
——我可曾虧待過你?
「瘦成這樣,是想以死明志?」
——為何叛我,就這麼不甘願待在苗疆嗎?
他明知刺客的乖順可能是另有所圖。
齊晟的話在腦中揮之不去,刺客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熨燙進左輕越心中,怒意莫名其妙的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濃鬱的疲憊之意。
就像是多年前大仇得報,他坐在寶座上睥睨著階下眾人,看著他們戰戰兢兢,卻又面露恭敬的面容,心中卻空蕩疲倦,覺得無趣至極。
他忍辱負重為爹孃報仇,他機關算盡奪得苗疆大權,他鑽研蠱術成了人盡皆知的苗疆「蠱王」。
他有這偌大的苗疆,有這至高無上的權利,有著富可敵國的珠寶。
但他唯獨留不住自己所珍視之人。
他救不了爹孃,也留不住仇雁歸。
左輕越如今可信之人,也只不過一個齊晟而已。
更何況由於身份特殊,平日裡唯恐牽連對方,明面上也只保持著「交好」的模樣。
繁華之下是一片死寂,那浮於表面的金玉被敲碎,露出內裡腐爛陰暗的模樣。
世人艷羨的是苗疆少主,而不是左輕越。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