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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十五歲的鬱子宥, 還是個小君子。
非禮不視、非禮不動。
所以縱然心裡清楚藏在別院那個人是自己“買”來的,是能看能碰的,也絕不肯越雷池一步。
一連數月, 鬱赦不是住在鬱王府就是宿在長公主府, 中間有次要回府拿一樣要緊的東西,鬱赦也只是讓馬車伕在府門口停了停, 命家將們進府把東西取出來,好像他踏足別院一步就會壞了鍾宛的名聲。
鬱赦和自己這個同窗雖沒什麼交情,但他很敬重史老太傅,也很替鍾宛惋惜。
鬱赦計劃的很好,在寧王的案子塵埃落定後,再等個一兩年,待別人把鍾宛忘了, 就想辦法把鍾宛的奴籍消了,給他一筆錢財,把鍾宛遠遠的送走, 讓鍾宛能平靜的過以後的日子。
在鬱赦心裡, 那會兒的鐘宛脆弱又敏感, 是不適合被人打擾的,他還特意叮囑了將自己照料到大的馮管家,要好生待鍾宛, 不要讓鍾宛過的煎熬。
萬萬沒想到, 煎熬的是馮管家。
三個月後, 馮管家扛不住了。
寧王之案,崇安帝雖未明說, 但是有點想斬草除根的意思的, 不少人揣摩上意, 想借機討好,鍾宛若不小心逃了,被有心人拿住了發作,鬱赦不確定自己還能保下他。
鬱赦被迫搬進了別院,親自盯著鍾宛。
鬱赦很守禮,不該看的從不看,不該說的從不說,任憑鍾宛如何撩撥他逗弄他,鬱赦坦坦蕩蕩,不止一次的同鍾宛說過:我對你沒有起過半分旖念。
直到他搬進別院一個月後。
那會兒鍾宛已經同他混熟了,大概也看出了鬱赦是真沒那個念頭,說話玩笑放開了不少。
有天兩人坐在矮塌上看書,鍾宛起身去倒茶,鬱赦已看了兩個時辰的書,腿麻手痠,稍稍舒展了下,將手撐在了塌上,鍾宛回來時沒留意,坐在了鬱赦手上。
軟榻上鋪的墊子厚實蓬鬆,鍾宛竟沒感覺出什麼來,喝了一口茶繼續看書。
一旁的鬱赦僵在原地,一條手臂瞬間麻了。
鬼使神差的,鬱子宥沒馬上把手抽出來。
沒有為什麼,就是捨不得。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
少年鬱赦臉紅過耳思緒紛亂,他一會兒想著聖人之說,一會兒又猜不明白,鍾宛明明那麼瘦,怎麼……還挺軟的。
厚實的墊子和昏暗的燭光給鬱赦打了掩護,鬱子宥頭一次開葷,過後自責了好幾日不算,又自罰抄寫心經百遍。
……
“怎麼看的這麼慢?”宣從心皺眉。
議政廳暖閣中,兩張書案拼在一起,新帝宣瑜向東而坐,身邊是長公主宣從心。
為了讓正值妙齡的長公主跟著新帝一起學政,鬱赦和鍾宛廢了不少功夫,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鬱赦輕鬆不少,終於不用擔心自己和鍾宛要給宣瑜還一輩子的債,也放心了將來江山後繼有人。
反正雙胞胎都是寧王的孩子,就算將來長公主攝政,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更別說還有鍾宛在,雙胞胎也不至於有鬩牆之禍。
鬱赦和鍾宛坐在另一側,書案上堆著滿滿的書折,鬱赦或是鍾宛批註後的摺子先交予宣瑜,宣瑜看過後再交給宣從心看,宣瑜看的慢,面前的摺子不一會兒就堆成小山,宣從心在一旁等的無聊,忍不住催促,“是看不懂還是有不認識的字?”
“字都認得。”宣瑜忙解釋,輕聲細語道,“攝政王說了,貪多嚼不爛,寧願看慢些,也要看懂了再說。”
宣從心壓著火,黑著臉道,“那你這樣就看懂了嗎?”
宣瑜心虛道,“也沒太看懂。”
不等宣從心發作,鍾宛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