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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言:「現在不餓。」
江少珩明白他的意思了,這是怕他們困太久。他竟然還笑得出來:「唉,虧了。」
展言看著他:「什麼虧了?」
江少珩:「我來得太著急,合同都沒簽呢。這要出什麼事兒,賠都沒地兒賠。」
展言眉頭一皺,立刻斥他:「別胡說!」
江少珩聽話地沉默了一陣,突然又道:「要不咱們自己開出去算了,我慢點兒開……」
展言又道:「別胡鬧!」
好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少珩癟了。他們租的這車是品牌贊助的,進口車,啥配置都頂,江少珩鼓搗半天,把車裡暖光關了,就開了一圈幽藍的氛圍燈。
展言:「你這樣車來了看不見我們……」
江少珩不理他:「我們能看見別人就行——你看嘛,暗了才有星星看。」
展言順著他的話抬頭。江少珩把天窗上那塊板開啟了,現在就剩一塊透明玻璃,方寸之間盛了滿天星斗雨延,像天鵝絨上撒的鑽,倒掛在他們頭頂。展言都不知道多久沒看見過這樣的星河燦爛,一時也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江少珩很敬業地從車後座拿起大東留下的裝置,拍了一段星空,又拍展言的臉。展言沒動,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旁邊有人在拍他,任由江少珩多動症似的自己折騰,鼓搗完了go pro又開門去放無人機玩兒。頂著妖風一放,發現黑得什麼也拍不著,無人機還讓吹出去老遠,他狼狽地跑去撿了回來,再上車的時候凍得直打哆嗦。
展言本來焦慮得要命,看見他這麼能折騰,好像也不覺得有啥了。他不知道江少珩的鎮定是源自對處境的無知無察還是真的心大,不過這種鎮定無疑很有傳染力。展言看他哆嗦了一會兒,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遞給了他。
江少珩還逞強,搖了搖頭說不用。展言不由分說地把外套給他蓋好,自己調整了一下副駕座椅,往後仰躺,抬頭看著天窗上面的星空。江少珩有樣學樣,也把車座椅放了下來,身上像被子似的蓋著展言的外套。兩人安安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展言開車開得累,迷迷瞪瞪的,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皮直往下墜,快要睡著了。
江少珩伸手推了他一下:「不能睡覺。」
車一直發動著,還開著空調,睡著很危險。
展言強迫自己睜開眼,含糊地「唔」了一聲:「我知道。」
又是沉默。
江少珩可能是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必須說點兒啥了,突然沒有任何鋪墊地開了口:「董翎回北京是因為她自己帶了編劇過來飛頁,跟我姑姑鬧掰了。」
展言一點兒沒動,也沒回答。他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只是眼睛睜著,睫毛微微一顫,洩露了他內心一點驚異。
江少珩繼續解釋:「她接戲的時候以為姑姑手裡的專案肯定是程修翰上,後來發現是我,就想改成大女主戲。姑姑跟飛檬達成了協議,沈雁臣的人選由他們決定,其實一早就在跟任望談了。我知道以後跟家裡吵了一架,我爸一生氣,就讓導演撤了你。」
展言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除此以外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還在聽。
江少珩安靜了很長時間,他後面還有話,比如解釋一下為什麼那幾天玩失蹤。江少珩誰也不理的那幾天,確實連帶著展言一起冷落了。他為此感到抱歉,但又被更深的羞恥所纏繞——關於他的家庭,尤其是他爸爸,他幾乎什麼都沒有跟展言說過。江少珩抱著一種將功贖罪的心理繼續保持沉默,還想把問題解決了再去找展言。
當時事情確實還有轉機。江晏遠沒有江晟那麼粗暴蠻橫,那天把事情鬧成那樣不是她的本意。江少珩看準了姑姑的心理,去跟她服軟示好,答應乖乖地來拍戲。他們只要不去爸爸那兒說,還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