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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老太太都緊閉著眼，只偶爾喝點水。

車還沒進武寧鎮，柳老太太狀態卻好了起來。

喊著餓吃了半盒餃子。

進村後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柳紅花兩眼泛紅：「妹子，八成是迴光返照了。」

不等柳青青說什麼。

柳老太太照著後腦勺就給了她一下子：「挺大個歲數了，不會說話就別說。」

柳紅花又哭又笑，抱著老太太嚎了半晌。

「可趕緊把你那尿淌的樣收一收，進村了，別丟人。」

桃山村這些年老一輩去世的不少。

柳老太太也沒了那顯擺的心情，和路上的村民笑呵呵打了招呼。

兩輛車直奔那顯眼的小樓。

小二樓並不是在原位起的。

周圍有鄰居，地方也不夠。

柳東遠找了村長，重新批了塊宅基地，離老宅位置不算遠。

柳老太太看著緊閉著大門的房子，笑的眉眼舒展。

聽到動靜，柳東遠一家三口也趕了過來。

小樓蓋好後，還有剩下的材料，他也順便把自家翻修了一下。

「怎麼沒看見玉玲呢？」對這個孫女，柳老太太總怕她和她娘一樣傻。

柳東遠頓了頓繞過這個話題：「娘你看看住哪個屋子好。」

二層小樓面積並不算太大。

不過四間臥室也夠住了。

房子裝修好後，柳青青就讓大哥運回來一車的傢俱家電。

如今入住並不困難。

柳老太太並沒有像柳紅花想的那樣，迴光返照一兩天人就頂不住了。

相反腿腳利索，能吃也能喝。

這幾天柳東遠逐漸把大女兒的事說了。

「前幾個月她一個高中同學說外頭打工掙得多，就跟著人去了，後來往村裡打了幾個電話，說讓大家都去她那掙錢。」這大閨女腦子太簡單，家裡一沒顧上，就跟著人走了。

現在還搞這麼一出，全村就沒一個信她的。

柳東遠有些上火，這閨女也不知道在外面被什麼人騙了，剛才沒敢讓老孃知道。

「我讓景林打聽，打聽。她有沒有說在哪呢？」

「光說是什麼章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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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太太頭不暈眼不花，眾人看她狀態挺好，住了幾天便回了華亭。

只有柳青青因為放暑假的原因，她打算留在這邊一個夏天。

兩個星期後，柳玉玲被找到了。

也不能說被找到，是她所在的傳銷組織把她踢出來了。

九十年代還沒有立傳銷法，這時候傳銷組織做的也不大，基本就是騙人過來，然後再把對方的親戚朋友拉過來騙錢。

產業鏈沒有形成的階段，柳玉玲撿了一條命。

說來也是讓人哭笑不得，柳玉玲被同學騙到了那邊，因為兜裡也沒什麼錢，所以上面的領頭人就讓她聯絡親戚朋友。

但凡她認識的，都寫了信，打了電話。

但沒拉來一個人。

而且她那腦子，也沒察覺出對方在騙她，領頭的見她每天晃晃悠悠無所事事。

就讓她給大家做飯。

沒想到做飯這種小事，她幹翻了整個傳銷點。

一大盆的爛冬瓜，把所有人都送進了醫院。

氣的領頭人在醫院就攆她，她還不樂意，非說還沒掙到錢。

最後傳銷頭子報了警……

柳玉玲被送回來時，還在唸叨對方沒給她開工資。

柳青青實在是頭疼。

這閨女實在的，她都替二哥兩口子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