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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方才恢復了元氣,看著漫天星斗,自己卻被困在這麼個上不著天下不履地,左右不著邊際的地方,想來就是不由氣悶。他本以為自己心xìng堅定,任何境況之下都能處之若素,眼下真正到了絕境方才知道自己的修行真是不足一曬。
“這不是血嘛!”吳尚道剛打算捧水洗臉,突然發現手裡的“血”被水一衝便散了,手心的皮卻是完好無損。
作為一個道士,若是連這都反應不過來,那真是白混了。如此容易就被水沖掉的,又是紅sè,除了硃砂還能有什麼?這洞裡若是有硃砂礦,那自己走了這一圈,褲子上也應該染上。現在渾身上下只有雙手沾了紅,那必定是有一個和自己身高相仿的人,在洞裡用硃砂留字!
——若是有人能來能去,恐怕還不是絕路。只求自己千萬別把那麼重要的字跡抹掉了。
吳尚道起身又走了兩步,突然又想,就算字跡沒有抹掉,自己一沒有火把,二沒有能夠夜視的貓眼,那字該怎麼讀?不過堅信天無絕人之路的小吳道士終於還是鑽進洞裡,用手指細細輕輕地粘著石壁,只求能印上一個字。
吳尚道小心翼翼地摸著牆壁,突然腳下踢到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東西,像是碰倒了一堆積木,發出一陣亂響。吳尚道剛才是從另一頭進來,下意識地選擇了摸著左邊石壁走,洞內又寬,便剛好錯過了。此時換了一頭,還是下意識地靠左,這才踢到。他彎下腰細細摸索,手裡是一截短短的棒子,仔細捏了捏兩頭,應該是人的小腿骨。
照常理而言,人骨中含有磷,在自然中可以自然,也就是所謂的鬼火。可惜在這個山洞裡,溼度極大,溫度卻遠遠低於常溫,若非吳尚道丹砂護體,早就凍僵了,所以這骨架也就當不了熒光燈。
“這位前輩啊,很不好意思,洞裡太黑,我實在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儘量幫你壘好,有弄錯的地方你也就包含吧,我真不是學醫的。”吳尚道一邊把散開的骨架又堆了回去,一邊又自言自語。
等好不容易辦完了這事,吳尚道起身繼續摸索著石壁。或許是他頗有禮貌,上天居然讓他摸出了一個字。那字刻在石頭裡,幾乎有三分深淺。而且比劃圓潤,不見筆鋒,寬窄又剛好是一指,居然是有人用指頭刻出來的。
凡間武學即便到達頂峰,也絕不能在石頭上留下這麼清晰的字,恐怕這也是為修行有成的前輩留下的。吳尚道凝神屏氣,將石壁上的字一個個摸索出來,印在腦子裡。
原來這是一位出軌的丈夫所留,為了請求他的妻子原諒,他發誓不得寬宥便永遠守在妻子門前。這位丈夫倒也留了“石木”兩字,作落款,卻不知道是名還是號。原文寫得淒涼悱惻,充滿了深深的懺悔,卻有種絕望之意蘊含其中。看那文字,石木大概就是死了還坐在這裡的骷髏兄了。
吳尚道從洞裡帶出那骷髏的衣服,雖然早已經是殘破的布條了,但是依稀還能看出上面的八卦紋路。由此看來,那石木應該是道門中人。他既然發誓要守在妻子門前,為什麼會死在這裡呢?
他妻子的門前……莫不成就在這洞裡!?
吳尚道頓時充滿了力量,恨不得高喊一聲:“我是希瑞!”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跌跌撞撞到了那骷髏面前,誠心祝禱:“石木前輩,弟子全真龍門後學,道號至真。機緣巧合之下與前輩在此相遇。雖然弟子也知道前輩是在看守尊夫人的門戶,但是弟子走投無路,身處絕境,只得一探尊夫人洞府,絕無不尊不敬之心。想來前輩如此痴情,又有如此毅力,必然是一個修為有成的得道高人,必不以小子為怒,待小子……”
“臭小子!你到底嘮叨完了沒有!”
一聲暴喝在洞中炸開,聲波震得洞裡石屑紛落。吳尚道只覺得山體動搖,隆隆水聲之中似乎又多了一種石磨轉動的聲響,卻聽不真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