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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孔。定睛細看,只見盒子裡裝著十多個紅通通的大螃蟹。
端木長歌啞然失笑:“不就是‘醉蟹’麼?居然還起這麼個風雅名兒。”
“這個好吃麼……”文靖一愣,感情他生來就沒吃過螃蟹。
“客官可知秋高蟹肥,這時節的螃蟹脂肥膏滿,可是正當吃的時候。”
“哦。”文靖瞅著有點害怕,不敢下箸。
“客官一試便知。”店小二極力慫恿。
文靖望向白樸,白樸微微笑道:“千歲請先。”眾人早就約好,一路上稱呼文靖做“千歲”,以防洩漏機密。
文靖無可奈何,拈了一隻螃蟹,噌的一下丟進嘴裡,隨後,眾人便聽到咯吱咯吱,像是石磨坊裡傳出的聲音。
“嗯,好吃,外酥內嫩,當真好吃。”文靖裝出一副很在行的樣子,對一干目瞪口呆的人宣佈。
梁天德暗暗叫苦:“忘了這小子沒吃過螃蟹,這下子臉可丟大了。”
只聽一個脆生生的北方口音道:“師兄,原來螃蟹也可以這麼吃的!”
文靖舉目看去,正巧看見那個女子轉過頭來,這下子,只看得他面紅耳赤,一顆心兒砰砰只跳。
那女子看上去不足二十,鵝蛋臉兒,雪白中透著紅暈,瑤鼻挺翹,柳眉彎入鬢角,一雙眼大而嫵媚,顧盼之間波光漣漣,撩人遐思。她見文靖顧視,不禁嘴角微揚,眉眼間透出笑意,端地美豔不可方物,把這個傻小子笑得痴了。
“好美的女娃兒。”白樸心想,“不過美得實在邪氣,中原少女哪有她這麼欺霜賽雪的肌膚和挺翹的鼻子,倒象是西域胡女。”想到這兒,不禁暗暗留心。
“喂,呆子,你怎麼老看著我呀。”那少女衝著文靖笑道。黑衣人聞言掉頭,兩道目光有如冰鋒雪刃般,刺在文靖臉上。文靖嚇了一跳,一腔熱血頓時冷了大半。那人卻“咦”得一聲,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少女又向文靖道:“呆子,把你盒子裡的螃蟹給我吃一個好麼?”
“好呀。”文靖連忙答應。正要伸著。忽聽那黑衣男子道:“玉翎,別鬧了,這道菜你點過。”
文靖放眼看去,二人的桌子上果然擺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白瓷盒子,不禁有些糊塗了。
少女撇嘴道:“可是為啥咱們的螃蟹非得去殼,他們的螃蟹卻能囫圇吃。”
文靖一驚,恰好看到端木長歌正剝開一隻螃蟹,露出紅紅白白的蟹肉,頓時血湧面頰,差點打個地洞鑽進去。
店小二連忙陪笑道:“姑娘誤會了,螃蟹的確是要去殼的,只是……只是這位客官的吃法有些與眾不同。”
“是麼?”少女說:“我倒覺得他們的螃蟹與眾不同,你可是欺負咱是北方人,把難吃的螃蟹給咱們,把好吃的給他們?”
店小二連天價的叫屈,只瞅著文靖暗罵。
少女走到文靖身邊,也不顧旁人,伸手就抓起一隻,放在嘴裡咬了一口,反手就給文靖一個嘴巴,喝道:“你是蠢豬麼,這也能吃?”
文靖被這一記耳光打的暈頭轉向,愣在當場,五個指印清清楚楚印在左臉上。其他四人無不驚怒,嚴剛拍案而起,喝道:“你這婆娘,吃了東西還要打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服氣麼?”少女冷笑道:“本姑娘打人從來不講道理。”話音未落,玉手一翻,又是一記耳光向文靖臉上刮到。
文靖挨第一記耳光是因為全無防備,但他究竟練了多年的功夫,雖然練的奇差無比,但畢竟有了前車之鑑,見她打來,身子急忙後仰。
照說他躲得也算不慢,哪知那少女的玉手如影隨形一般,跟著他的退勢捲上。一聲脆響,右臉又留下少女的手印,這下子文靖一張臉當真左右對稱,十全十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