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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忽聽那邊有人說話。梁蕭屏息前往,撥開草叢看時,不由大吃一驚!
那大小和尚早已不知去向,秦伯符氣色灰敗,盤膝坐著。身前站了一人,手持鐵索,青衣小帽,滿臉堆笑,正是那何嵩陽。梁蕭暗叫不好。卻聽何嵩陽呵呵笑道:“秦天王,別來無恙啊!”秦伯符心中叫苦,卻知此時此刻決然不能示弱,竭力壓住血氣,冷笑道:“走狗就是走狗,鼻子靈,腳爪子也快。”何嵩陽目光如炬,在秦伯符臉上轉了一轉,呵呵笑道:“何某是做捕快的,講的是眼明心亮、手腳利落。說到這追蹤,倒是略有心得,想當年採花賊秋滿月輕功高妙,日行百里,踏雪無痕,終究還是束手就擒……”他絮絮叨叨,說著往日得意之事,兩隻眼卻死盯著秦伯符,探他虛實。秦伯符聽他將自己與黑道宵小相提並論,雖然明知對方激將,仍是莫名驚怒,急咳數聲,吐出一口血來,鮮血滴上身畔衰草,為月光洇染,觸目驚心。
何嵩陽瞧這情形,篤定秦伯符身負重傷,神色一變,縱聲笑道:“秦天王當真貴體不適麼,呵呵,看來何某運氣不壞。”秦伯符濃眉一沉,冷聲道:“有能耐的不妨來拿我試試!”何嵩陽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手中“嘩啦”作響,從腰間拽出鐵索來。七星索為秦伯符神功震斷,丈八鐵索只剩下六尺。
秦伯符瞧得鐵索捲來,苦於下身麻痺,只得覷其來勢,使巧一撥,正中鐵索端頭,那鐵索嗖地從他胸前蕩了開去。何嵩陽一驚:“難道這廝傷勢並不沉重……”心生忌憚,更加不敢上前,沉喝一聲,揮索進擊。一時間,只瞧他人隨索走,鐵索化作一道青光,繞著秦伯符矯然縱橫。秦伯符無力抵擋,唯有以手法撥開鐵索。饒是如此,何嵩陽倉促之間,仍是無奈他何。
鬥了十來招,何嵩陽瞧出秦伯符乃是虛張聲勢。但他性子謹慎,若非十拿九穩,不肯輕易行險。只見他忽地抬腳,將一枚石棋子向秦伯符挑去。秦伯符左手撥開鐵索,沉喝一聲,右拳揮出,將棋子盪開,這一拳他被迫使上內力,頓覺喉頭微甜,胸口悶痛。何嵩陽一招湊功,旋身又踢來一枚棋子。秦伯符勉力撥開,何嵩陽鐵索早至,秦伯符倉促間出手抵擋,鐵索掠臂而過,只聽他失聲慘哼,一條手臂軟軟垂落,再也無法抬起。何嵩陽呵呵笑道:“秦老弟再不服輸,更待何時啊?”他適才還以天王相稱,此時得志之餘,口中已換作老弟。秦伯符雙眉倒立,厲聲道:“豺鷲之輩,何足言勇?”
何嵩陽嘿然冷笑,足下挑起一塊石頭,還未踢出,忽聽背後風起,何嵩陽回身一掌,將一枚碎石擊飛,掉頭看去,卻見草中亂響,梁蕭噌地躥了出來,叫道:“臭老鬼看打。”雙手連揮,又是兩枚石塊,向他擲來。何嵩陽不怒反喜,撥開石塊,笑道:“小崽子來得好,省得老子再去尋你。”梁蕭罵道:“你是我孫子,爺爺打得你尿褲子。”拾起石塊,向他腰臀擲來。
饒是何嵩陽陰鷙沉著,被一個小孩兒這般辱罵,也是大怒,厲聲道:“小崽子皮癢了麼?”棄了秦伯符,向梁蕭奔來。梁蕭大叫一聲,回頭鑽入草裡。何嵩陽一怔,卻見梁蕭又從草裡探出頭來,笑道:“我的兒,不敢來追你爺爺麼?呵呵,像你這樣沒膽的小雜種,只合在你媽懷裡吃奶!”換作高手強敵,何嵩陽尚能隱忍不發,但被這黃口小兒如此毒罵,卻是未有,一時臉色鐵青,又撲上去。梁蕭轉身發足狂奔,何嵩陽追出兩步,猛然醒悟:“不好,這小子誘我追趕,是想讓姓秦的緩過氣來,若被他恢復三成功力,老夫也非其敵。”想到這裡,眉目一斂,又變和氣,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先將秦伯符擒住,再抓那小孩兒不遲。不料方才轉身,梁蕭又將石塊亂擲過來,雖然梁蕭年少力弱,擲到身上也不關痛癢,但當著秦伯符這個大高手,便捱上一記石塊,那也是顏面掃地,加之梁蕭罵得十分難聽,何嵩陽忍無可忍,忽地厲聲叱道:“王八羔子,老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