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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言語。
容澈道:“別想太多,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他仰頭望了望天,復轉眸緩緩笑道:“差不多到吉時了,便讓做兄長的送妹妹出去吧。”
他將手呈在我的面前。恍然間,滿院海棠紛飛如雨。
青莽安靜地佇立在廳堂中央。一襲紅衣,色若春曉。一雙眼眸端端地望著我,彷彿天地之間唯餘我一人。我步步地向前,他凝望著一動也不動,唇角的笑痕愈來愈深邃,眸若晨星,璀璨得人幾乎不能直視。我咬唇,心慌地垂眸。他驀然上前幾步,從容澈手中接過我的手。視線所及,唯餘灼灼桃夭。世上真的只有眼前牽手相伴之人。
“雲深。”
我徐徐地抬眸看他。
他的眸中氤氳著一層濛濛的水霧:“雲深,是你嗎?”
我壓著笑意,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頰上。“你掐一掐,看看到底是不是。”
容澈無奈地扶額:“你就非得這般煞風景?”
溫帛卻是淡定,含著淺笑,善意催促道:“喁喁情話,不妨等入了洞房再說。眼下我們可是巴巴盼著你們行禮呢!”
我聽了這話,面色愈發紅潤。青莽似乎滿意極了,笑顏粲然,朗聲應道:“好!我們立刻行禮!”
我隨著他轉身向前。正欲邁步,忽覺身後涼風一灌,容澈移換身形,攔在了我的面前。木屋狹小,紅燭照得屋室如同白晝,就愈發得看不清屋外的情景。容澈上前一步,微微屈身,刺眼的光束映得他的行止甚是恭謹:“區區無憂山谷,不成想竟邀來禹君大駕。”
屋外之人殊無閒心,漠然道:“你讓開。”
容澈泰定不動,微笑道:“眼下九州戰亂,陛下竟有空來飲一杯舍妹大喜的水酒嗎?”
玖瀾冷笑一聲,道:“容澈,孤若有意取雲深性命,你當她能安穩地在初乾谷住上那麼久嗎?孤今日來,是為尋維序神尊。”
我轉眸望去,白衣翩躚之人面如冰雪,眼瞼微垂,修長的手指持著酒杯,端端地凝滯在空中。
“尊上,眼下九州戰況緊急,您究竟還要在這世外小鎮閒居多久?”玖瀾的語氣謙遜恭敬,亦壓制不住滿腔憤怒,“當初眾神棄世,唯有您甘願留在九州,為蒼生福祉耗竭靈力。諸神與您交善者勸誡:倘若脫離眾神,單以一己之力護持九州,則必有靈力耗竭羽化之一天。彼時您心繫天下蒼生,雖見河清海晏,亦決然留世。然而當下,九州果真仙妖混戰、生民罹難,你卻置一切於不顧,一葉障目,長留世外。這,便是您當初義無反顧的初衷嗎?”
屋中無人接話,只將眼靜靜地望著雲荒。玖瀾不討人喜歡,屋中之人卻多是仙者,一顆拳拳之心向來繫於九州。即便不願為玖瀾效力,也是希望天下掌控在九州蒼生之手的。
白瓷的酒杯貼著紅潤的嘴唇,將凌凌酒液一併灌下。雲荒豁然起身,款款行至門口,道:“走吧。”他的眼神落在門外,眸中卻是一片空濛,無悲無喜,彷彿真的要飄然遠去。
“雲荒。”回過神,才驚覺是自己叫了他。
他戛然頓在原處,沉默良久,平靜地說道:“你喪失了靈力,張公子亦脫離玉清。從今往後,九州再不會尋你們的麻煩。即便有人不死心,我亦會竭盡全力,護你平安。這便是償清了當初的那筆債。”
“好。”
他略略地浮出一絲笑。“雲深,再見。”
“再見。”
白袍融入屋外耀眼的白光,如當初入雪一般再不可見。我忽地憶起舊時念到的詩:“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別難過。”青莽的聲音壓得極為清淺溫柔,附在我耳畔若一道春風。
我驀地紅了臉。“才沒有難過!只是……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