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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妥當,沃利匆匆拽了周喬出旅館,調侃說:“你今天全身上下都是母性的光輝。”
“沒正經!”周喬通常不買這種賬。她從未對沃利隱瞞過波卡的事,因而並不畏懼任何質疑。當然,沃利也見好就收地不去觸及任何雷區。
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地位受到了一個更為年輕更為英俊的男孩的衝擊。作為雄性動物,他在短短的見面中從頭至尾把周喬攔在懷裡,公然宣告他的權利。這無可厚非。當然,也異常幼稚。
與周喬分別的時候,沃利再次確定了晚上約會的時間才離開。在古舊的女生宿舍前有一條林蔭小道,他送周喬到盡頭就得離開。這時,他又開始摸鬍子,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唸咒施法。他心中殷切地期望一切都順利。周喬,他心愛的戀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她令人著迷的魅力,所以決不能將她拱手讓人。
周喬一到宿舍門口就有點累,不覺伸了個懶腰,正巧撞上出門的凱特。凱特搖了搖手機,示意她今天接到的甜蜜簡訊,繼而道:“晚上記得給我留個門。”
“好。”
周喬回到宿舍,泡了杯薰衣草茶喝下,一蓋被子睡得不省人事。薰衣草沒有給她帶來好夢。在夢中,有個男人拿著老式的左輪手槍從容不迫地追殺她。而她則像一隻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兔子,到處躲避卻總是會被發現。
喘息、冷汗、恐懼,血和死亡佔據了整個夢境。到最後,她無路可逃,眉心被搶頂住,做最後的掙扎。這時,殺手的臉逆光出現在眼前,怎麼都看不清。砰地一聲,帶著硝煙的氣息。她死了,死不瞑目。
噩夢沒有讓她醒來,她被自己的設定的鬧鐘鈴響生生吵醒。為了化裝舞會,她提早兩個小時化妝打扮,一切精益求精。
衝了個戰鬥澡,周喬裹著浴巾拍打自己略顯蒼白的臉,想拍出一些紅暈,總是不太滿意。這時,一條短訊傳來,某個可憐人說,他很餓。
真是會挑時間!為了履行承諾,周喬忍了忍,穿好牛仔褲和小外套,領著手袋就去餵飽那隻動物。出了宿舍,波卡已在門口溜達了多時,只等她的來臨。
見他精神煥發的模樣,周喬問:“下午睡的好嗎?”
“我沒睡,灌了三杯黑咖啡就直接去找了K教授。事情已經辦好了。”
“你可真有效率。接風酒還沒請,倒先吃起餞別飯了?”
“我還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沒那麼快離開。現在,你可以先替我接風。”
“那好吧。我打個電話讓沃利一起來,這樣可以順便把你帶去舞會。”
“不是說好了你請客?”
“人多熱鬧,最後買單的是我,你放心。”
“……”
打了半天的手機,沃利竟一直關機。周喬有點不放心,說:“我想去找一找沃利。你可以在這裡等一下嗎?”
“好,我等你。”
周喬朝沃利宿舍走去時,不知為何有種不詳的預感。她甚至覺得應該立刻停住腳步。直到發現沃利不在宿舍,這種不安的感覺讓她更加無措起來。她不得不重複地撥打沃利的號碼,詢問每一個過往的學生。
有人說在體育館旁邊看到過他。周喬聽了立馬便向那方向奔去。Y大的體育館一到傍晚便會安靜,何況今天還是萬聖節,只有少數學生在,是個很僻靜的去處。周喬以百米的速度跑到體育館,一一檢視每一個場館。從網球場到游泳池,似乎都沒有沃利的下落。
她精疲力盡地坐在屋頂上讓夜間的冷風吹拂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也許是那一次被囚禁的記憶太深,以至於每次波卡出現,都讓她條件反射一般地反常。她是否得了輕度的被迫害症或是妄想症?
寬闊的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