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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石龜,準備硬接這一劍,然後和盧淘一起在火焰中燃盡。
柏秋寒沒有防守,而是凝聚起精神力,就算當場被刺殺,他已經凝聚好的識劍也能製造出能讓那道火焰命中的機會。
然後盧淘的劍又一次落空了,因為有人撲到了他的身上,帶著百米衝刺的衝擊力量,竟強行偏移了他的劍路。
他的眼中帶著悲慼,那是對身死戰友的哀痛;
他的眼中帶著憤怒,那是對敵人的痛恨;
但他的眼中還有堅定,那是想要保護長久以往想要保護之物的堅決。
從初見面時,周教官的態度就顯得溫和,彷彿與同來的嶽教官來自兩個世界,但是他此時抓住盧淘的雙手卻顯得無比沉穩和有力,就像是周身還在不斷滲血的傷口不存在一般。
盧淘憤怒地想要將那隻螻蟻甩開,但不論他如何動作,哪怕打斷了骨頭、戳瞎了雙眼,那雙手還是如此有力,拖延著盧淘的腳步。
“宋玉階同志!”
聲音裡沒有瀕死的絕望,只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於是宋玉階手中的火焰噴射而出,那隻因為使用超過境界的能力而燒傷的右手緩緩舉起,靠在太陽穴邊,行了送別的最後一禮。
那是向殉道者的致敬!
他們不是沒有信仰,不過他們所信仰的不是徒有其名的神靈,也不是虛無縹緲的教義,他還有他們,願意為之犧牲的,只有心中的理念。
火焰在柏秋寒面前爆炸,將其中的兩人籠罩,藍色的火柱直升天際,彷彿想要將那輪血月點燃。
天空這一刻終於不再是紅色,而被幽藍所取代,明明是冰冷的色彩,卻讓柏秋寒感到了一陣溫暖。
是火焰的溫度?
亦或是……人心的溫度?
麻曠義已是滿身傷痕,甚至握著長槍的雙手都開始顫抖,而作為他對手的盧耀,卻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至於那兩名吸血鬼,則是由莫撒帶著身受重傷的阿爾亞先行離開——哪怕再怎麼不睦,莫撒也不可能放任家族的戰力平白流失,只是已經失去雙手的阿爾亞最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就只有天知道了。
兩人的戰鬥持續了數分鐘,麻曠義卻很清楚,如果不是盧耀想要折磨自己,那他早就已經身死道消,根本支撐不到這個時候。
只是他仍舊沒有放棄,哪怕只是拖延住一個血氣化精境界的高手,也能給馬名揚等人不少幫助了,至於性命?
早在叛出幻夜血宗之時,這個名為麻曠義的男人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如果不是為了心中殘存的良善,那麼他就不會計劃毀滅他渡過大半過往時光的歸處;
如果不是為了心中殘存的道義,那麼他就不會站在這裡,為了那些被高高在上的練氣士大人們視為螻蟻的普通人拼上性命。
握住長槍的雙手不再沉穩,但卻足夠堅定!
盧耀開始不耐煩起來,他預計的、應該出現在那個叛徒臉上的或悔恨、或恐懼、或絕望的表情,竟然一樣也沒有看見,就算已經滿身瘡痍、就算已經油盡燈枯,那個人依舊戰鬥著,毫不迷茫的戰鬥著。
又是幾個回合的交手,麻曠義體內的真氣已經在連續戰鬥及血雨的侵蝕中消耗殆盡,那銀白的長槍終究還是脫離了雙手,飛向天空,然後無力地落下。
盧耀還是沒有下殺手,他仍舊抱著最後的希望,他想看見,想看見那個人的臉上出現他們曾經有過的絕望。然而他失望了,他仍然沒有看到他想看見的絕望,所以他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打算割下這個叛徒的頭顱,看看他在臨死前一刻是不是還能維持住那讓他噁心的表情。
然而槍響了。
是小口徑的手槍,軍官的配槍。
子彈的初速並不快,對於血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