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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是往日,愛熱鬧圖新鮮的秋痕看著這麼多好東西送過來,必定要好好翻檢議論一番,這會兒卻壓根沒空去看那些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只覺辛酸得緊。生性樂天知命的她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說敏感的琥珀了。
一件件收拾著衣服和必備丸藥之類的東西,琥珀竭力不往那些亮閃閃的金銀上頭瞟,但那些東西時時刻刻都刺痛了她的眼睛。身在豪門,她真的有未來麼?
張越則是親自收拾必須帶在身邊的某些書籍——四書五經之類的他如今幾乎倒背如流,倒是不用帶著,此時也就是捎帶幾本唐宋八大家的文集罷了。還有一樣東西他也絕不會忘記,那就是杜楨當初留給他的寶劍。
此時此刻,他隱約明白張倬自己不設法前去而是叫上他去的某個緣由——雖說誰去北京都是人生地不熟,但他認識杜楨,認識楊榮,而且還好歹見過皇帝和皇太孫。在如今事情遠未分明的當口,什麼因素都是應該好好利用的。
第三卷 暗流湧 第026章 晴天霹靂之後的五雷轟頂
儘管張輗不喜歡張越,更不情願帶著這麼一個堂侄前往北京,但好容易扳過了執拗的王夫人,好容易壓過了三弟張軏一頭,於是往日怎麼都看不順眼的張越這時候也就算不得什麼了。在他看來,一個剛剛年滿十五歲的小秀才著實沒什麼好顧忌的,秀才這種微末功名的窮酸,京師大街上隨手一抓還不得是一大把?
這要是換成往常,張軏怎麼也得在旁邊煽風點火丟上幾句話,奈何這一次他肚子裡窩的全都是火,哪裡還有心思提醒那個神氣活現的二哥。於是,這一天外金川門外碼頭起行的時候,他壓根沒有出現,只命人帶話說自己也病了。
這一回急匆匆去北京,張家人自然顧不上什麼排場,碼頭上送行的也就是自家的幾個家人。縱使張輗心中怎麼企盼,這會兒面上也得打疊出一副沉重的模樣,直到轉身登船的時候方才恢復了平常的面色。
而張越半年前從北至南,這會兒又要從南到北,少不得和前來相送的父親多說了兩句,可這話還沒說到真正要緊的點子上,他們就同時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此時,他不由得奇怪地挑了挑眉:“這馬蹄聲整齊得緊,怎麼彷彿是軍隊中人?”
外金川門碼頭乃是長江通往運河的重要碼頭,平日貨船客船都不少,無論運貨還是運人都需要馬匹,這馬蹄聲原本不足為奇。然而,此時這馬蹄聲雖猶如奔雷一般,但卻帶著一股子節奏,彷彿策馬的騎士全都是訓練有素之人。當這麼一撥人風馳電掣地出現在視野之中時,張越不知道該說自己料事如神,還是該說自己烏鴉嘴。
看到為首那人,他能想到的只有七個字——低頭不見抬頭見——是某人陰魂不散,還是他和某人太過有緣?然而,當他看到後頭那兩輛囚車時,臉色猛地大變。後一輛中的人他不認識,但前頭那輛車中的人他卻是曾經在杜家見過一面的。
那竟然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東宮右春坊右贊善梁潛!
那一瞬間,張越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深處陡地冒了出來,須臾間往四肢百骸擴散了開。他雖說不是什麼訊息一等一靈通的人士,但他好歹也是英國公的堂侄,就算不打聽也有很多訊息送上門來。比如這梁潛被錦衣衛捕拿之事,至少他完全沒得到任何風聲,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依稀感到。老天爺覺得晴天霹靂還不夠狠,索性又來了一個五雷轟頂。
錦衣衛領隊的人是指揮使袁方,此時騎馬在他身側的恰是之前張越見過兩回,不久前高升錦衣衛河南衛所千戶的沐寧。只不過,瞧如今對方身上那襲更加華麗更加招搖的錦袍,張越就知道這一位再次得以高升,但升到什麼職分那就不好說了。
然而他的驚愕只維持了一小會,下一刻,他陡然之間想起父親之前收到的那份詭異帖子,立刻悄悄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