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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擊玉不知他正瞧著自個兒。
她輕垂玉頸,軟唇淡抿,怔怔地瞅著面前的古琴出神,錯過他深目中一閃即逝的真意。
刀母又道:“你回來得正好。這位司徒先生是琴鋪的老闆,前些時候,娘和擊玉因緣際會下與他結緣,今日,他專程送了一把『夢澤琴』來給擊玉,又分文不收,你得替擊玉好好謝謝人家。”
刀恩海神情有些古怪,視線再次調往那位青袍客身上。
“孃親放心,我會好好答謝司徒先生的。”
聽聞此言,那張俊美至極處的男性臉龐淡露笑意,已立起修長身軀,跟著瀟灑地拱了拱青袖。
“老夫人和刀二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正所謂美琴贈知音,能與二少夫人聯彈一曲,司徒此願足矣,再無所求。”似有若無地避開刀恩海過於凌厲的注視,他青袖捲起面前的紫木古琴,抱在腋下,笑笑又道:“打擾許久,在下該告辭了。”
見孃親似要出聲挽留,刀恩海沉聲搶道:“我送先生出去。”
“有勞。”
“應該。”
一玄、一淡青的身影轉而離開石園,穿過迴廊。迎面遇上府中三、四個僕役,刀恩海對底下人的行禮平淡頷首,斂目深沉。
在長道迴廊即將接入前廳側門之處,有一扇紅磚拱門,門外所接的足另一塊獨立院落,因無人居住,除例行灑掃外,甚少人跡。
此時兩人剛剛走至,刀恩海面容一沉,陡地出招,如獵鷹撲兔般迅捷,提在手中的烏剛刀未出鞘,直接架住對方脖頸,跟著旋身閃向那道紅磚拱門外,將人直抵在牆面,炯目中異輝亂竄。
“你該死地來這兒幹什麼?!”齜牙咧嘴的,恨不得把對方生吞活剝。
那張猶勝潘安、玉的美臉,連糾緊眉心也能俊得教姑娘家心裡小鹿亂竄。“二、二、二爺……好、好心點兒……”司徒艱難地吐出聲音,推了推那把渾沉沉、企圖勒昏他的兵器。
刀恩海狠瞪了他一眼,終於“好心”地撤下力道,鐵青著臉等待著。
回想眼前這傢伙與妻子雙琴合奏的景象,妻子小臉上展現的沉醉神態美得不可思議,他卻滿心地不是滋味,又被重酸嗆得頭暈。
“說!”怒氣盡現。
司徒笑了笑,似乎沒將對方的怒氣放在心上,重新抱妥腋下的紫木琴後,才好整以暇地道:“在下僅是上貴府拜訪,以琴會友,還能做什麼?”
刀恩海額角青筋顫了顫,下顎緊抽,咬咬牙問:“你把事兒全說了?”
司徒“嘿”地笑了聲,語氣一派輕鬆。“二爺要在下說什麼呢?嗯……說在下今兒個專程送來給二少夫人的那張紅木黑紋的『夢澤琴』,其實是二爺的心意?還是說……二爺晚晚遲歸,其實是跟在下廝混在一塊兒?”
“你給我住嘴!”刀恩海臉皮熱騰起來。
司徒勉強控制住五官神情,不讓俊唇咧得過開,免得下一瞬他的烏剛刀又抵將過來。搖搖頭,他笑嘆。“二爺,好歹在下也算得上是你的師傅,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咱們之間情誼深重,我是絕不會洩你底、扯你後腿的。”
刀恩海黝黑目瞳危險地玻Я瞬',充斥著濃得嗆人的警告意味。
捋虎鬚,得懂得適可而止啊……俊臉淺笑,青袖一揖。“有勞二爺相送,在下多有打擾了。請留步。”道完,他姿態瀟灑,一襲青衫已徑自消失在紅磚拱門外。
刀恩海在原地靜佇了片刻,捺下欲要將對方抓回來痛揍一頓的衝動。
近來,他脾氣暴烈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每回總忍得辛苦。追根究柢,一切的因由全出在與妻子的相處上。
他笨!他就是笨!
胸中鬱結仍在,他重重用頭,舉步踏出那方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