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遷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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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的回信王晚晴都會寫上許多,譬如天氣,肚子裡不乖的小傢伙,以及最近吃了什麼……
這些都是提前寫好的,每天都寫,待到有人送來他的信時又託人帶過去。
相較於他極其肉麻的話,她的回信確實是有些平淡了。所以,在看出他的不安與掙扎後,那些家長裡短的不再出現在回信之中了,而是鄭重的許諾。
若是那時他在自己眼前,王晚晴必定是要好好抱一抱,親一親他的。
你這大傻瓜,
一點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當朱槿的指腹再一次劃過那句話時,眼底的熱流滑了下來,沿著下頜滴在地上。
他好久都沒哭過了,就連她第一次拒絕自己的時候都沒有。
可此刻卻決堤了。
喪父時的絕望,被母親拋棄後的痛苦,這些年的刀風劍雨,混雜在一起隨著淚流下,雖不是嚎啕大哭,但也好不了多少。
像是剛喪父那般,他壓抑著齒間的啜泣,紅著眼仰頭看天,任由那些被視作軟弱的淚水肆意沖刷。
將那一字一句都刻在心裡後,朱槿小心的將信疊好,放回了信封裡。
他在她的發吻了幾下後,抬起刀,割下自己的一段發,與她的發用紅繩絞在一起,如同一開始那般,收回了信封裡,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天地廣闊,他這隻孤雁有家了。
有人在等他,他該回家了。
用袖口擦乾臉上的淚痕後,朱槿轉出了這群錯落的茅草屋,一步一步的邁向那敞開著門的府衙。
此時天光正好,微風和煦,而他的心下正鶯飛草長,有蝶振翅,翩躚起舞。
進入房中想提出辭呈時,朱槿才發現王玉臣眼下很紅,似乎是和他一樣,剛剛哭過了似的。
想起那信中的內容,和那小丫頭將信交給他後那急衝衝的樣子,朱槿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
是王婉清的辭別。
“小姐讓我和你說,不必再找她了,她現下很好,她很感念長公子的關懷,無以為報,只能贈一香囊望為公子驅瘟避疫。”
那香囊是端午節時耿嫂幫王晚晴繡的,因為她繡得太醜了。
耿嫂實在是不忍心說這是在她的指點下繡出的東西,連忙拿過來幫她繡完了。
上面是一簇蘭草,莖葉細長,脈絡分明,上面綴著幾朵淡色的蘭花,遠處有蝴蝶躍動。
毫無疑問,如此和諧的畫面中王晚晴只繡了一片歪歪扭扭的葉子,其他全部都是耿嫂的功勞。
端午前後,會有佩香囊的習俗,可驅蟲、避瘟、防病。內裡充艾草和其他芳香開竅的中草藥,還可作為襟頭的點綴。
他是王氏嫡長子,自己實在是沒什麼可以送他的,只能給他這個了。
耿嫂的繡工雖說可能還是比不上那京城中的繡娘,但已然很是不錯,再聽小萍說他患了疫病,剛好這裡面的藥草有避瘟防病的功效,是王晚晴目前唯一送得出手的東西了。
攥著那枚香囊重重的咳了幾聲後,王玉臣抬眸對面前人道:“找我何事?”
他的態度比之前冷不少,應當很是難過吧。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謝絕了他的好意,執意要在塵世中浮沉。
“近些天患上疫病的人數再無新增,還望大人珍重身體。”朱槿眸色微動,恭敬行禮。
一如既往,放在王玉臣的桌案上的那碗藥湯的氣息依舊微弱。
王玉臣低頭看向那碗褐色的藥湯,淡淡道:“只是為了說這個?”
“草民想問大人,那些賑災款項還剩多少……”朱槿只能硬著頭皮道。
若是此時辭去,他怕是要起疑。
“你有解困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