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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看過煙花,一直喝到月上中天,除了沈荒和睡成小豬的金粟都醉醺醺的。
青衛腳下都打幌,好在上檀喝的少,他們倆趕著回北境,相互攙扶著就走了。
參宿和舒玄瑛是瑜衡帶著人扶回去的,海潮沒有去雪9蕪那裡,本來她是要同沈荒一路走的,但沈荒突然改道,今晚就要回玉溪山。
海說不動她,只好從她手裡接過金粟登上轎輦自行離去。
“怎麼停了?”海潮搖了搖金粟,輕聲詢問一邊的鬼侍女。
鬼侍女檢視一番之後才來回話:“是拂言將軍和一干鬼將陰兵。”
“退開吧,我們等等。”
鬼侍女應下,讓轎輦往邊上一讓。
拂言此時打馬前來,勒住馬後衝她抱拳:“微生國主,久仰了。”
“將軍言重了。”海潮起不來身:“我抱著孩子呢,不方便起身同將軍見禮,將軍勿怪。”
拂言看了一眼她懷裡的金粟:“無妨,又要下雪了,國主也快回吧。”
“多謝將軍提醒,改日我定會上門拜訪。”
拂言與她再次拱手,縱馬往隊伍最前邊去,海潮微微俯身還禮送人。
她招手喚來鬼侍女:“去,跟著拂言將軍看看他是回了章回宮還是宣鴻大殿。”
鬼侍女得令跟了上去,海潮則是帶著金粟回去玉華宮。
海潮回玉華宮安置好金粟沒多久,那鬼侍女也飄了回來。
“上仙,拂言將軍回了章回宮,外面下雪了,湫霖君給他開了門。”
“這樣啊。”海潮倒了一杯熱茶捧著:“今日懷王肯定是在日耀宮住下了,明日往那裡送兩盞醒酒湯去。”
“是。”鬼侍女應下退了出去。
另一頭,沈荒剛到玉溪山就給自己溫一壺酒。
大雪如鵝毛紛紛而落,天上月圓如銀盆,撒下的光無比清亮。
齊宣種下的一樹紅梅開的正盛,沈荒開啟窗戶,對著紅梅喝光了一壺的酒。
喝著喝著就喝多了,沈荒還記得關上窗子,之後頭輕腳重的走回臥房。
她脫開鞋子放下發簪。把齊宣和自己的衣物一股腦全都從樟木大櫃裡拖到地上,然後把自己埋了進去。
或許太困太累了,沈荒就這樣睡了過去。今天沒有疼痛和鮮血,她久違的睡了個好覺。
“……怎麼在這兒就睡了……又不穿鞋……”
迷迷糊糊的,沈荒不光聽見了聲音,還感覺到有人給她披衣服穿鞋子。
她驟然清醒,猛的睜眼起身,眼前果然是那人。
“……怎麼了,怎麼哭了……”他的手很涼,沾上淚水就更涼了。
沈荒抬手捂著他的手背:“……你去哪兒了……”
怎麼不回來,怎麼……那麼久不回來……
“……我哪裡都沒去啊……”
他雙手託著沈荒的臉,親吻了一下沈荒的額頭。
沈荒一下就哭出了聲,往前撲過去摟著他的脖子:“……那你不要走……你說過的,我在哪裡你在哪裡……你不能騙我……”
“……我當然不走啊,你還在這裡,我哪裡都不會去的……”
他把沈荒擁在懷裡,順著她脊背一下一下的來回安撫。
“……梅花開的真好啊,荒荒不要哭了,我去給你折一枝來……”
這般哄人的語氣,以前常常都有。偏偏這次,沈荒十分不安。
她不想讓人離開,但卻被定住了身形,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推門離去。
他離開的一瞬間,沈荒睜開眼睛,大口呼吸。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沈荒身上沒披衣服,也沒有穿好的鞋子。
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