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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言回來的比他們想的要快,前後一日,鼓聲混著號角聲就傳遍了冥界。
與之一同歸來的還有舒玄瑛,因為青衛去了北境,正好替換她。
“懷王王君,歸都!”
“拂言將軍,攜大軍,歸城!”
舒玄瑛先行拾階而上,她扶著長刀側身對拂言微微點頭,拂言亦是點頭回應。
海潮參宿隨後而來,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湫霖也來了。
不知道湫霖是從哪裡來的,藕色的袖子上沾著一片的水漬。
她遠遠的就看見了幾人,笑吟吟的也看不出什麼,抬手施然行了一禮。
這幾人除了拂言,連海潮參宿都算小輩,更不用說舒玄瑛了,所以不能空受,要還禮。
湫霖並未再說什麼,徑直進了大殿。
“臣下拂言,南歸城都,請問君上安,請問少君安!”
大殿之時,鬼影綽動敬肅無聲,拂言此言擲地迴盪良久。
“君上安,孤也安。”
沈荒捻著白玉的串子,沉聲回問:“南都安好,將軍安好?”
“有勞少君掛心,南都和臣下一切安好。”
沈胤川站在珠簾後:“將軍遠道回來,不妨稍作歇息。”
湫霖出列行禮,拂言在她之後,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少君容稟,將軍的章回宮如今是妾身在住。微生國主無事,少君府也無事,妾身可以卸下掌事之職,正好返回小華行宮。”
沈荒沒來得及說話,先開口的是沈胤川“林淳安昨日去了北境,微生國主舊疾難愈,不日又要去崑崙。”
“少君沈荒,前幾天殺了那麼多人,懲惡揚善沒錯,貿然屠村,也要回玉溪山去禁足。”
“所以,還得勞煩湫霖君再留一些時日。”
如此這般,湫霖還真不好再走。
小朝會時間不長,沈荒留在宣鴻大殿還有些事,舒玄瑛同海潮參宿一路走。
拂言要回章回宮默不作聲的跟在了湫霖身後,湫霖也沒說什麼,兩人一前一後的走。
舒玄瑛伸了個懶腰:“等我歇歇,晚間一起去安樂樓喝一杯啊。”
她又把話轉到沈荒身上:“阿元清減了,她的傷好些了嗎,眼睛有沒有疼?”
參宿嘆氣:“不太好,心脈受損,會嘔血,加上那一身傷,沒個幾百年怕是好不了。”
舒玄瑛聽到此處,不由自主的擰著眉頭:“我記得我那裡有好多好藥材,改天我讓瑜衡收拾收拾,全都送過去。”
大神木落了好多雪,沈荒披著猩紅的斗篷,領口別了一朵白豔的月季,斗篷之下的衣襬輕輕曳地,她站在白雪綠葉之間格外的顯眼。
“這個時候怎麼來這裡了?”
海潮跟了過來,沈荒聽見聲音,稍微回神。
“阿姊,你說齊如月死了嗎?”
海潮不知怎麼回答,畢竟齊宣死透沒死透還真不好說。
“你覺得呢?”
沈荒把領口別的月季花拿下來,簪在髮髻上的玉梳篦旁邊:“我等他回來。”
“萬一他回不來了呢?”
這些日子,少君府裡到處披紅掛綵,就連沈荒也在沒穿過素色,一水的黑紅青粉。
至於為什麼這樣也很簡單,沈荒根本不想讓人覺得齊宣死了,是她的亡夫。
沈荒摸了摸髮髻上的花朵:“那我就一直等著。”
她對上海潮的目光笑了笑:“萬一歪打正著就等到了呢。”
“阿姊,我放不下的。”沈荒抬手撇開大神木的枝條:“我情竇初開第一次與人成親過日子就遇到了最好的。”
“在我心裡,再也不會有一個人像齊如月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