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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虛道長的咽喉，一字一句地問。
玉虛道長此刻已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他在眼前白光一閃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命不保。但當他看到凌飛燕只是劃破了他和二十餘個武當弟子的道袍時，他才如夢初醒！凌飛燕畢竟不是當年的冷麵西施凌寒霜，自己找她報仇，簡直是自取其辱，而且大大不該！但事已至此，又有何話說？玉虛道長此刻已說不出話，十幾年來對冷麵西施的怨仇倏忽消失了。聽了凌飛燕的問話之後，他沒有勇氣再去看凌飛燕那凌厲冷峻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玉虛道長長嘆一聲，黯然地說道：“凌姑娘，我現在知道我實在是錯了，我不該把對你母親的仇恨對你發洩。唉，我枉自修心養性多年，竟然連這也不明白。我真的不知道三位師叔到哪裡去了。他們自十餘年前那慘烈的一戰後，再也不想呆在武林中了。”
凌飛燕看著玉虛道長面色倏忽不定的變化，知道他說的是肺腑之言。但她仍舊詫異地問：“你，你真的不知道武當三絕的下落？”
“貧道如今已明白了許多道理，我不想騙你。我敢以我們祖師爺擔保，武當三絕在十幾年前就已離開武當山，不知到那裡隱居修真去了！姑娘若不信此言，貧道也就沒有辦法了。貧道既然落到姑娘手裡，就請姑娘給個痛快吧。唉，這也怪貧道一時氣憤過頭，自取其辱！”
玉虛道長說完之後，長嘆一聲，垂下了頭。
聞聽此言，凌飛燕再也沒有說話。她知道玉虛道長說的一定是真話。她呆呆地站了一會，眼裡望著在秋風和陽光中閃光不已的遠山庵觀，慢慢地還劍入鞘，轉身離去。
待到玉虛道長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只看見一個披著黑斗篷的的身影，騎在一匹桃紅色的駿馬上，正向山路那邊飛速馳去。一會兒的功夫，這一人一馬，便消失在一座山角的那邊了。
和煦的陽光，把呆立著的玉虛道長，照出一個毫無生氣的影子，那麼落寞，那麼頹喪，那麼清冷。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章（1）白衣少年
武當山下。
谷城東北角有一個氣勢頗大的酒店，叫“桃源居”，用的是陶淵明的《桃花源記》的典故。
正午的陽光從視窗斜射進來，正好照在靠窗那張酒桌旁的少年身上。這少年一身白紗綢衣，髮束白色飄帶，腰中佩劍，劍眉斜飛，俊逸瀟灑豪爽之極。他的面前擺著一碟牛肉片，一碟五香豆，一碟拌三鮮，一碟雞絲山菇，正守著一壺黃酒，自斟自飲，樣子從容而悠閒，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都不放在他的眼裡。
這時，從樓下慢慢走上一個錦衣華服的美少年。時候雖然已近清秋，然而他手中卻仍舊拿著一柄繡花絹摺扇，身後揹著一個長長的包袱，看樣子象是趕考的書生，一身斯文之氣。他也穿一件白色的長綢衫，直拖到地上，遮住了雙腳。外罩一件杏黃色的披肩，頭上束的是一條黃帶子，腰中戴著一塊青玉佩。看他的臉面，卻象個女子：面如花瓣，白裡透紅，柳眉含威，秀目含嗔。這正是趕奔杭州、準備替師比劍的摘月仙子凌飛燕。
凌飛燕自從大鬧武當山，神劍破了武當八卦太乙陣，戰敗玉虛道長，查知武當三絕已離開武當山的確切訊息之後，便在武當山附近的府縣明查暗訪，一心找武當三絕報殺母之仇。當她來到武當山下的谷城時，感到又累又渴又餓，抬頭看見“桃源居”，便上來吃點飯菜，喝點水，歇息片刻，再繼續查訪。
凌飛燕走上酒樓，頓時感到小店裡的目光全部射到她身上來，不禁大窘，面孔更紅，連頭也不敢抬了。因為她長得出眾，又穿得華麗，眾人只覺得他光采照人，連眼睛都看直了。
凌飛燕偷偷向四周一打量，卻正好和白衣少年的目光相遇。不知為啥，凌飛燕突覺心頭一震，這目光好銳利呀！而且挾著一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