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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媽看見凌如斯先是愣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又迅速對她翻個白眼,嘴上嚷著:「大小姐,你這越大越沒眼力見了是不是,看我手上端的什麼?」
凌如斯熱水還沒來得及喝,脫口而出:「炸藕合、糖醋魚。」
她老媽如果不是生理受限,估計此刻很想來個白眼十連翻,但她最終還是沒能挑戰自身極限,連翻兩個白眼伸出雙手把手裡的盤子往凌如斯手上一遞沒好氣地說:「端餐桌上去。」
凌如斯本能地接過,嘴裡「哦」一聲。端著菜小跑進餐廳。不知道為什麼她老媽那副風風火火的樣子,總讓人不自覺跟著火急火燎,好像晚一秒鐘菜就能自己長腿跑了。
菜剛放在餐桌的圓形玻璃轉臺上,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凌如斯老媽極其熟悉具有穿透力的聲音:「讓你端個菜你做花呢。趕緊過來把餐具燙燙拿過去。」
凌如斯習慣性抬起兩根食指在自己耳邊揉幾下,又一路小跑進廚房,看見她老媽右手拿鍋鏟,左手提著熱水壺對著水池裡的一摞碗筷澆。
凌如斯快步上前,接過她老媽左手的熱水壺:「行了,你專心燒菜吧。」
她老媽扭頭習慣性又白她眼,也可能只是看了她一眼。
但她老媽對她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翻白眼翻習慣了,有事沒事心情好壞都對凌如斯用白眼表達,導致凌如斯小學裡好幾年有事沒事也愛翻個白眼。路上碰到同學翻個白眼,家裡來客人翻個白眼,去外婆家吃飯翻個白眼。
終於,在某個夏天的黃昏慘遭她老媽一頓毒打,凌如斯才明白,老翻白眼似乎不是件好事,還是剋制點吧。
所以,就算後來她把這項技能修煉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也並不輕易展示。
凌如斯把洗碗池裡的碗筷勺子挨個燙乾淨,邊燙邊數,數到第十套時,她忍不住問:「今晚很多人來家裡吃飯麼?」
她老媽鍋鏟舞得飛起,頭都懶得回:「今年輪到我們家燒年夜飯呀,你大舅一家小舅外公外婆都來。」
凌如斯點點頭,一看碗筷覺得不對:「小舅談戀愛了?」
她老媽關火盛菜,手中動作不停,嘴裡的話也滾得飛快:「年初十辦酒,不然叫你回來幹什麼,你以為我們閒得慌,還非得巴巴的求著你啊。」
凌如斯順手接過她老媽剛燒好的筍乾紅燒肉,搖搖頭說:「你這嘴啊,大過年也不歇歇。」
老媽:「我倒是想歇,你讓我消停麼」
一陣急促的噼裡啪啦在空中炸響,炸的耳膜都跟著震動。凌如斯老爸點著鞭炮後立馬鑽進屋內關上房門。房門關上鞭炮的響動似乎減輕不少,但也只幾十秒時間,外面更大的鞭炮和雙響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響起。
又一個春節,又一個新年,就這樣在一聲高過一聲,聲聲相連聲聲呼應的噼裡啪啦裡展開了。
家裡的親友慢慢到齊,圍著餐桌坐成一圈,大家舉杯喝下新年第一杯酒後,就開始上演家庭聚會餐桌上亙久不變的戲碼。
從小輩開始輪流給長輩敬酒或者敬茶,敬一杯說一句祝辭,收一封紅包。小輩們敬酒結束,平輩親友開始推杯換盞互吹牛皮。長輩坐在上座,喝著雞湯,吃點好消化好咀嚼的吃食,笑容慈祥的看著面前一代代繁衍的兒女子孫。
凌如斯埋頭吃菜,坐在旁邊的外婆從口袋裡掏出封紅包,輕輕塞到她手心裡。她低頭看見立馬塞回外婆口袋說:「阿婆,我這麼大了,不能再拿壓歲錢了。」
外婆笑笑,從新棉衣的口袋裡掏出紅包再次塞到凌如斯手心裡,她拍拍凌如斯的手背說:「再大在我和阿公眼裡永遠是孩子。」
外婆的手掌乾燥而帶點粗糲的感覺,卻帶著極其溫柔地溫度。凌如斯不再推脫,收下紅包說:「謝謝外婆。」
圓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