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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食物,鍾心收拾餐具,去病房裡的衛生間清洗,洗完把它們擱在窗臺上晾乾,下面鋪著餐巾紙吸水。
她抽張紙巾擦乾淨雙手,坐回凌如斯床邊,問:「你是不是又弄了?」
凌如斯雙手捧著保溫杯,低頭看浮在水面上的紅棗和枸杞,熱氣冒出來,燻得她眼睛熱熱的,她輕輕在喉嚨裡「嗯」了一聲。
「打算一直這樣?」鍾心翹個二郎腿,斜倚在病床上,看似隨意地說:「萬一下次再暈倒我在上課來不及看資訊呢。這次還得虧你三年沒改過電子鎖密碼。」
凌如斯依然捧著保溫杯看,恨不得把紅棗和枸杞都看開花,再次低聲「嗯」一下。
「行吧。」鍾心站起身,扯兩下上衣下擺,把窗臺上晾得差不多的保溫桶收拾好裝進保溫袋,「你要再回去求你務必給我發個簡訊,把彩票號碼給我。」
「你太窮了,我回去好多次那個節點,你家裡連座機都沒有。」凌如斯終於蓋上保溫杯的蓋子,放回床邊的櫃子上,面上平靜無波的插了鍾心一刀。
刀子扎過來,鍾心情不自禁捂住自己胸口,疼得表情都扭曲了,她悶悶說一句:「晚上再給你送飯。」
「別了,我自己去食堂吃,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凌如斯立刻出口阻止。
鍾心走到門口,凌如斯說:「明天我出院,你上午幫我把車開過來吧。」
「那個,」鍾心在病房門口轉過身,臉上又掛上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臉。凌如斯感覺腦門上開始冒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親,你可愛的小車車好像要吃飯咯,不然可能沒力氣走路。」
「鍾心!」凌如斯音量放大兩倍吼一聲,「我昨天進醫院前油箱剛加滿,你就算天市海市給我跑兩個來回都有多,你是開去首都了?」
「哎呀,天市到海市也就一百六十多公里,高鐵才四十分鐘。」鍾心豪邁的一揮手,表示這完全都不是事。剛說完覺得自己態度不夠端正,極其識時務地垂下腦袋,偷偷抬眼瞧凌如斯。
凌如斯坐在病床上,臉上已經不知道該配什麼表情,只能面無表情地抬起兩隻手臂,朝鐘心舉起了大拇指:「少年,優秀。」
然後放下雙手,淡淡說:「油卡在駕駛座遮陽板的後面,給我加滿。」
鍾心走後,凌如斯覺得再躺下去人都要化了。看窗外陽光美妙的很,套上風衣外套打算去醫院花園走走。
晃到花園,看見桂花樹下的長椅上有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對她微笑。穿著打扮有點格格不入,像個道士。
她想起之前在天市二院,和路口見過兩次。
老頭對她招招手,她就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小友,虛的很呢。」凌如斯跟老頭保持一定距離,剛在長椅一邊的小角落上坐下,就聽見老頭似笑非笑地說。
「貧血,不是大毛病。」她有點鬧心,旁邊這老頭雖然滿頭白髮,腦袋上頂著個髻,鬍子拖到胸前,但面色紅潤有光澤,把她襯託的像個女鬼。
「小友,」老頭忽然伸出手掌,在她後背拍了一把,差點沒把她整個人拍到地上去,她忍不住想要發作,聽見老頭在背後繼續說:「世上凡事都有度,飯不可多,酒不可貪,財不可迷,情不可陷,執著生妄,生魔。」
凌如斯轉頭死死盯著面前的老頭,想透過他的人皮一直盯到魂魄裡去,直到盯出個答案。
面對凌如斯能把人盯死在牆上的目光,老頭絲毫不為所動。笑得從容不迫。
他好像永遠在笑,就像,那笑容是長在臉上一樣。
說話笑,不說話也笑。
看著你笑,不看著你還在笑。
「以血為引,精魂相連,等氣血耗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