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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幾乎是下意識地問:「趙阿姨呢?」
她媽媽在的話,她是不會提出這麼出格的想法。
言律被自己理所當然的想法驚到。
「出差,一個禮拜。」溫月靠到他書桌上,手握住桌緣,正好挨蹭到他的手背,「陪我,好不好?」
言律不動聲色把手往右邊挪了少許,他掀起眼皮,「溫月,你會需要我陪?」
「我需要。」溫月堅定地點頭。
言律開始討厭自己,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後,他還是沒辦法放著溫月不管,「你怎麼了?」
她和平日裡差別太大,無論多遲鈍的人都該感受到她的不對勁。
溫月披散著頭髮,發梢微濕,她連眼鏡都沒戴,眼裡蒙著霧,眉目輪廓在檯燈的光影下,居然生出兩分溫柔。
她長得不像趙阿姨,少了那種市儈,她總是清清冷冷,像潮濕雨季後草木上沾染的雨露濕氣。
才八點,她穿戴整齊,不是校服,她穿著簡單的短袖,搭配著水洗到發白的七分褲,露出一截足踝,下面是普通的帆布鞋與短襪。
很適合離家出走的打扮。
只是,為什麼?
他是不是早該在隔壁七點多便響起水聲時察覺到她的異常。
溫月好像沒聽見他的提問,她催促道:「小律,走吧。」
「為什麼找我?」言律盯著她的眉眼,看她神色如常,他突然唇角一揚,吐露出心底的惡意想法:「你沒有朋友嗎?」
少年臉上的得意帶著刺,她的心臟像一隻充滿氫氣的氣球,入口處的結被刺穿,氣體慢慢洩了出去,它無聲地恢復乾癟,垂到地上。
只是她聲音還是冷靜:「我只有你了。」
溫月看著他,很慢地補充了一句:「只有你這個朋友了。」
從小到大,只有言律這一個朋友。
也許算不上朋友,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言律默著看了她好一會,才開口:「去幹嘛啊?」
溫月笑了,她知道言律這是答應了,她提出要求,他總是不會拒絕的。
「想去看海。」w市是內陸城市,離海很遠,溫月從來沒看過海。
想要感受粘膩潮濕的海風吹過臉頰,興許還會帶著鹹味,也想漫步沙灘,讓海浪打過腳背,最好能和言律一起看星星落在海里。
言律不知道她哪來的奇思妙想,他不自覺鬆開右手握住的筆,問:「怎麼去啊?」
「騎車。」
言律喉頭一哽:「你認真的?」
「嗯。」
言律提醒她:「你媽媽發現了會報警的。」
「她不會發現。」
溫月一直都冷靜著,沒有被他任何一個問題激起情緒起伏,這讓言律很是煩躁。
「我家可是會發現的。」言律已經能想像到他非得被言建平把皮都給扒了不可。
溫月離開書桌,朝著言律的房門倒著走了兩步,「我可以和叔叔阿姨說。」
言律不自覺拔高了音調:「你瘋了?」
「叔叔阿姨會答應的。」
言律試圖從她表情裡面尋找出害怕的情緒,可他除了篤定,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突然有些喪氣,他微眯著眼命令道:「那你現在去說。」
「好。」溫月沒有去開啟言律的房門,而是走向反方向,她回到陽臺。
言律也起身跟了出去,他探了半個身子到窗簾外,看著溫月跨上陽臺圍欄,「小心點!」
溫月一個大跨步就回到了自己家陽臺,她回頭望了言律一眼,捕捉到他擔憂的表情轉瞬即逝。
他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你腿短」,就馬上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