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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堅決不承認畫上的那副丹青,乃是繪的區區不才在下我。
軒轅國裡最一本正經的史官是這般描摹那日的情景的,“……族長大婚當晚烏雲蔽日,風雲迭起,紫氣東歸之時,族長夫人應劫,迴歸於塵,復不見矣。族長大悲,幾日不進飯食……”
是以阿君盜走我的這麼一個段子,就這麼被掩蓋個嚴實,糊里糊塗成了驊登一個面子。
那日驊登情傷甚重,其後的幾年,我都不曾再見過他。倒不是說我躲著他,只是無緣見上一面罷了。
卻沒想過山不轉水轉,徘徘徊徊再過上幾百年,驊登卻在某座山上再次見到一名脾性相貌與我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拜在某人名下,尊某人為師。這又是後話了。
我躺在斐彌山的瓊漿池子裡,柔和的風和無骨的柳枝在耳邊輕輕撫著。閉上眼,只覺著那日之事縈繞在心裡,在眼前沉沉浮浮,歷歷在目,竟是怎樣揮也揮不去。
那日其實是這般的。
我頭往下栽下去之時,睜開眼,景緻流雲浮水般在眼前急速掠過。有巨大的黑影隨著我急急躍下。
阿君的身影翩然而至,驊登在他身後揮劍匆匆而至。我只記著自己衣影的翩駁,和著耳邊呼嘯而過的疾馳風聲,身子在雲霧間急急墜下。
是阿君開雲破霧環住了我,將將在雲頭上站穩,驊登揮劍便砍。半空中閃過一聲驚雷,剎那間,血花紛飛,我閉上眼,只感覺有腥澀的味道撲入鼻尖。
我竭力抬了眼,方見到一抹豔冶柔媚的身影,騰了一朵祥雲,怒氣衝衝的擋在我及阿君面前,厲聲喝道,“膽敢傷了我的君,本閣主與你勢不兩立!”
那日詩娘著了一身豔若桃紅的絲綢罩衣,挑著劍橫眉冷對驊登,自是氣勢非凡。
我再定睛一看,詩娘紅彤彤的左袖口,顏色與右邊的有些不一樣,看著竟像是要深色一些。
有濃濃的血氣蔓延,我在心中思忖著,由著眼力所至,覺著詩娘應當是負了傷。
半空裡烏雲乍然而至,雷聲滾滾,雲氣翻覆之際,驊登執著劍在唇上舔了舔,淡笑道,“我與你夫君鬥得正酣,你這個姑娘家的跑出來瞎參合什麼?”
連阿君也撥開詩娘,沉聲道,“詩娘,你且讓開吧。”
詩孃的一雙眼,便有意無意的在阿君和我身上撇。我思索良久,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乏力道,“夠了夠了……”
是以這戲劇性的一幕鬧到了這樣一個段落,便這樣終結頤盡。
皆是因著我待那驊登放了些狠話,將他傷得有些深。
我是這般說的,“我先挑引你的火麒麟,乃是緣起,我在尾山上,從未有過一日安寧,日日皆在想著如何逃出生天,緣分之事,難以闡明,我待你有幾分的心思,你亦明瞭。你屋子裡有幾多名夫人,我心中也很瞭然。你待我好,全然因著我心思不向著你,不似你的那些個夫人一般,將你似星子旋著月光、葵花向著太陽那般眾星拱月的捧著護著愛著,也不似你寢殿裡的夫人那般為著你捻酸喝醋,嫉妒一番。驊登,萬般無奈皆是緣,緣起之,緣滅之,皆有因果。見今我便在此斷了你的念想,我隨阿君走,若是有緣麼,千里之地,也還有個相見的時候。我如此講,你可明白?”
語言之駭,情之一字,果然是世間傷人最深的東西。那麼一番話娓娓的闡述開來,驊登便是紅了眼,哽了喉,我怕他再要動手,差點兒在阿君面前挺身而出一回。只不料最後驊登只是擺了擺手,面色如土般道了句,“你們走吧。”
我咬了咬唇,暗自思量著,上頭那番長篇大論的話其時是閒暇時候我自己編的破落段子,見今使在此處,說得很是流利嘆息,想來很有些傷人的功力。我也確確實實沒想到,就這麼一番寬慰他的話,在百年後,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