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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民回到病房把信封拿給趙家福,趙家福說:“建民,收著吧,收下就了了錢本良的心願,他的心裡就不再有什麼負擔了。”
趙家福就把當年發生的事講給劉建民聽。
第七天早晨,醫生查完房後,劉建民去給趙家福辦理出院手續,趙家福收拾好東西后去上衛生間。
趙家福剛走到衛生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兩個男人正隔著隔牆對話。
只聽一道門內一個聲音低沉的人問道:“李哥,你媳婦知不知道她得的是癌症?”
趙家福聽到癌症兩個字,就敏感地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
由於趙家福穿的是軟底布鞋,沒有發出聲響,裡面的人並不知道外面有人,仍然繼續交談著。
被喚作李哥的人說:“不知道,剛檢查出來的時候醫生徵求我的意見,我就告訴醫生千萬不能讓我媳婦知道。”
聲音低沉的人問:“你家裡人知道嗎?”
被喚作李哥的人說:“家裡除了兩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和我媳婦外,其它的家人都知道了。”
聲音低沉的人說:“是呀,千萬不能讓你媳婦知道,聽說大多數癌症病人都是被嚇死的,這可是不治之症,得了這個病沒有多少人會想得開,如果我得了這個病我也寧願自己不知道病情。”
被喚作李哥的人感嘆道:“我媳婦已經是第三次化療了,每次我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帶著她到醫院來的,好在她性子大大咧咧的,加上沒有文化不識字,不然這麼多次到醫院化療及她吃的藥上都明明白白地寫著,換做別人早就知道了,我瞞她瞞得好辛苦,希望將來有一天她知道了不要怪我才好。”
聲音低沉的人同情地說:“你媳婦這個病遭罪不容易,你更是不容易,不僅要承受內心的痛苦煎熬,還要裝作什麼事也沒有,我想就算將來她知道了也能理解你千方百計瞞著她是為她好,應該會體諒你的苦衷不會怪你的。”
“但願吧,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陪著她好好過完剩下的日子,只是可憐我的兩個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成沒媽的孩子了。”被喚作李哥的人聲音哽咽了。
兩人的對話停止了,廁所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家福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便走了進去。
坐在回家的客車上,趙家福閉著眼,腦海裡一直盤桓著醫院廁所裡那兩個人的對話,本來在陳主任那裡已經打消了的疑慮又重新升騰了起來。
趙家福把自己去年做完手術出院後直到昨天的所有過往像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自己吃的藥瓶上沒有說明書;這是第二次來鐵路醫院住院;雖然十七床病人得的是直腸癌,自己病歷上寫的是腸炎,但十七床病人用的藥及輸液後的症狀和自己很相似;劉建民慌亂的眼神和回答自己問題時的閃爍其詞;現在想想江英和自己三個女兒有些反常的舉動……。
這一切的一切,以前看似合理的解釋現在想來都是漏洞百出,都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趙家福突然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得了不治之症,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感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趙家福回想起自己那充滿波折與坎坷的前半生:年少時父親早亡,後來因為家庭原因自己被迫輟學外出打工,再後來母親因禍去世,青年時被好朋友出賣吃盡苦頭,好不容易現在四個女兒長大成人,生活越來越好,眼看著可以過上幸福安穩的日子,但命運似乎又跟自己開起了玩笑。
想到這裡,趙家福的心情愈發沉重,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如潮水般不斷湧上趙家福的心頭,讓他痛苦不堪。
最後,趙家福想到了張工,想到了病友李義順說過的張工媳婦安慰張工的話,“你難過有什麼用,難過病就會好了,你要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