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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腳下躥過一個影子,常年行軍的警性讓她伸手去逮,糖糕跟著安陽久了,也變得有些遲鈍,就生生地被她提著脖子帶離了地面。
四肢落空,糖糕委屈地朝著女帝哀哀叫喚。
「糖糕比以前笨多了,在中宮時,宮人內侍一齊去捉它,都碰不到它的皮毛,如今你一伸手就抓住了它,想來這些日子跟著安陽,性子也學了十成十,遲鈍呆傻。」
女帝笑著起身,抱著糖糕看向外面探頭探腦的人,口中那個『遲鈍呆傻』的人還在想著要不要踏進去,糖糕跑得快,拉都拉不住,見著它的主人比誰都開心。
霍陵方才心有所思,未曾察覺門外有人,再者雲殿之內誰敢偷聽,秦執事行事謹慎,她偏偏忘了這個人物存在。
她不知安陽站在那裡多久,便試探道:「殿下方才聽到了什麼?」
安陽有些憂愁,口中喃喃自語,是秦執事讓她直接進殿即可,自然略過通報這個流程,誰知站在門外聽她們提及封地之事,忍不住就想多聽幾句。
誰讓,封地是她最關心之事,國中國,多自在的事。
少女今日換了身緋衣,臉色似是抹了些胭脂,蓋去了往日的病容,漆黑漂亮的瞳孔裡閃爍著幾分迷離,奕清歡看著她的眼神,抱著糖糕的雙手微微顫抖,心被高高掛起,她出征前,安陽便是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迷離帶著期盼,讓她早歸。
她凱旋,那麼安陽便是楚國新的帝王,那麼,她的後位就可以廢棄了。
可是,她凱旋了,送予她的禮物竟是一支羽箭。
世人都知她的箭法百步穿楊,那一箭足以射中心臟。
但是她手抖了,射偏了。
霍陵背對著女帝,半眯著眼看著少女,那張熟悉的臉頰上看到的不是往日陰冷的面容,她疑惑不解,可又不知疑惑的源頭是什麼。
明明是同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卻不相同。
陰冷與天真,不該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安陽覺得眼前女將軍的審視似窺探進她的心底,讓她無所遁形,她往後退了幾步,乖乖說出了方才聽到的話:「我聽到了封地和封王。」
「那不是給你的。」女帝近前,看到了她眼中的期盼,斜斜睨了她一眼,不自覺抿緊了唇角,眸中隱生寒霜,「這是右衛軍霍陵,亦是我姑母的女兒。」
那便是表親了,都是英姿颯爽的女將軍,抵禦敵寇,安陽心裡也有些敬佩,不過外面明明聽到封地是給她的,她進來後又變卦了,她默默嘆息,旋即作揖行禮,「表姨好。」
只三字讓霍陵的臉色變成了豬肝一般,幼時她很喜歡安陽喚她表姨,小公主心高氣傲總是不願,大多時候都是直呼其名。
現在她不喜歡這個表姨稱呼了,安陽卻又大大咧咧地喚她,真是喜歡與她作對。
霍陵不予理睬,讓安陽有些窘迫,她看向女帝,詢問緣由。
女帝搖搖頭,將霍陵趕出雲殿,安慰她:「不用理她,這些年慣壞了她,你下次見面不用喚她表姨,喚霍陵即可。」
以後喚習慣了,連帶著她的身份都會無故矮上半截。
安陽點點頭,又覺得不妥,「這樣不太好罷,我還是喚霍統領。」
「隨你,你為尊,喚她名字也是可以的。」奕清歡不以為意,落座於一旁的椅子上,看著難得主動的少女,心情大好,喚了宮人奉茶,眉梢眼角都隱著笑意。
秦執事看著傻站著的小殿下,抱走了礙事的糖糕,給二人留了些空間。
這些年,女帝忙於政事,總想著給安陽一個海清河晏的大周,每每去依水宮時,都已是更深時分,見不到人,她便喜歡在宮裡坐會。
像今日這般靜默相對的時刻,卻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