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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尋小心避開他們,分給他的那一格儲物櫃合頁消失一半,門鎖也只起個裝飾作用,他放棄往櫃子放重要的東西,細心擦拭幾遍,往裡疊衣服。
旁邊黃矛倒是省事,衣服抱在懷裡一折,伸拳一懟,就啪地合上門回床上歇著。
直到盛尋安穩躺下,從頭打扮到腳的男生們才結伴出門,灰綠色的門不堪重負的咣鐺合上,室內也安靜下來。
眼前就是斑駁脫落的天花板,看樣子住在這裡的上一任很喜歡拿腳踹牆。
他翻個身摸索枕頭邊的手機,掀開一瞧,仍舊沒有餘照的回覆。
上條簡訊還停留在他給餘照講早飯,一碗清湯寡水的面,火候沒掌握好蔥花直接糊了。
手指一條條往上翻去重新看他跟餘照簡訊的痕跡,嘴角越發上揚,連自己不覺間陷進了昏沉酣夢都沒察覺。
&ldo;盛尋。&rdo;
&ldo;醒醒。&rdo;
窗簾沒拉,窗外的光正好有一束照在他臉上,刺得他眼睛生疼,這一翻身渾身都因為坐長途火車痠痛。
黃矛正踩著他床邊的臺階,臉上也是剛睡醒的怔愣:&ldo;別睡了,下午三點了,咱們出去吃個飯吧。&rdo;
他慢吞吞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坐直,瞧見黃矛下鋪的室友正定定望著他們,這室友身體細長,瘦成極窄一條,因此人送外號&ldo;竹竿&rdo;。
&ldo;竹竿跟咱們一起去。&rdo;
爬下床的時候,他注意到自己的下鋪拉了簾,一塊黑色印菱形格子的寬布死死圍住裡面,什麼也看不到。
所以第一次聽到輕柔嗓音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幻聽。
儲物櫃裡拿出牙杯,又聽到一句:&ldo;那你是咋個想的嘛?&rdo;
亦嬌亦嗔,把他驚在了原地。
竹竿嘴角都是泡沫,端著杯子站在盛尋身邊,神情興奮:&ldo;每個週日,小胖子的女朋友都來找他,你們也看到了嘛,大家放假都出去玩,寢室一般就我和小胖子,所以乾脆就來寢室找他耍嘛,還省錢。&rdo;
盛尋沒有出聲,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掉臉上的水跡,湊近鏡子去看,他劉海都被水沾濕了,眯起眼睛甩甩腦袋,將頭髮甩得散開一些。
第二天正式上工,他和黃矛被安排在面對面的流水線工位上,每個人藍色的工服穿上,幾乎都一樣,失去了個人特色。
&ldo;靜電環戴上。&rdo;線長示意他們倆把手伸進去,&ldo;這個不能摘,工作期間一直戴著。&rdo;
盛尋發現流水線很安靜,完全沒人講話。
他的工作就是把螺絲打進小小手機底殼的四個小孔洞裡,檢查沒問題後就放在傳送帶下面一條窄些的傳送帶上,傳至下一個流程。
電動螺絲刀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它達到設定好的扭力就會自動停下來,盛尋伸手摸索過第二個小螺絲,將它也打進去。
一個,兩個,三個。
時間變得很漫長,漸漸的,他感覺不到時間流逝了,他開始失去思考,腦子裡什麼也不想,思維和想法都被關在鋼筋澆築的鐵窗裡,只有無休止的電動螺絲刀的嗡嗡聲。
&ldo;各位同事,可以吃飯了啊!休息一個小時,下午再繼續。&rdo;
盛尋擦乾淨桌子,將臉埋在胳膊裡,身體很累,精神卻一直緊繃著,有種奇異的難受,完全緩解不了疲倦。
晚上再脫工作服的時候,後背的汗順著脊背向下流,車間悶熱,工作服又不透氣,他覺得自己像是被裝在塑膠袋裡,而靜電環就是把他囚禁在流水線上的繩索。
裡面穿的白t恤被汗浸濕,緊緊黏在他身上,他難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