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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幾點了?」柴扉的手扯了扯穆淮章靠著床的衣角,嘴唇動了動。
穆淮章的眼神依然留在冒著瑩瑩綠光的電腦螢幕上,溫暖乾燥的手卻抓住了柴扉探過來的手指,順勢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他的手掌:「還早,今天醒的早,天還沒黑。」他分出空餘瞥了柴扉一眼,手伸過去替他拂了眼瞼上的碎睫毛,又順勢颳了下柴扉的鼻樑,動作很輕像羽毛拂過一般,生怕會壓到柴扉,而後他輕聲,「才下午四點二十,睡夠了嗎,柴老闆?」
「沒有,怎麼都睡不夠。」柴扉努了努嘴,動了動僵硬的背,蜷縮著向著穆淮章的方向。
穆淮章好像終於做完了手頭的工作,關了電腦越過沙發和柴扉一起擠到床上:「那就再睡一會兒,陪你睡一會兒。」
說是再睡一會兒,其實柴扉也睡不著了,他窩在穆淮章懷裡,數著穆淮章襯衣上的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問他,在忙什麼工作、巷裡是不是該再招個小工,還有老貓,可不可以偷偷抱來讓他擼一擼。
穆淮章一向慣著他,讓他不要再想店裡的事了,之前的小工說了會留下來,當然,前提是穆淮章把人轉正了,還給了他一筆算是得當的報酬。又笑柴扉想店裡的老貓了。
柴扉恨了穆淮章一眼:「老貓跟了我好幾年了,自然會想。」
「那你得趕快好起來,」穆淮章拍了拍他的背,「就能快點見到老貓了。」
「我這病……」柴扉欲言又止,最後他思量了一下,還是說了,「穆先生,你可以扶我坐起來嗎?」
柴扉最近的病情好像加重了,也不知道是藥物的原因,還是他本身在逐漸虛弱下去,總歸不如以前了。有時候柴扉甚至覺得要是哪天他的一口氣上不來,可能就再看不到穆淮章了。
但他從來沒有問過穆淮章,自己是什麼病,還能有多少時間可活?
他不想知道期限,或者說穆淮章不想讓他知道,他也索性不知道得好,畢竟不是每個人,知道了期限就一定還想著活,並活得很好。
穆淮章不知道柴扉的意思,又怕他疼還是勸阻了一下:「起來做什麼?你是不是又在疼了?是哪裡疼,我給你捏捏?」
柴扉搖搖頭。
之前,穆淮章之前是不知道他會疼的,只是因為有天晚上他本來睡了,疼得迷迷糊糊地,又不願醒來,就哼哼了幾聲,被失眠站在視窗的穆淮章聽見了,他湊到柴扉跟前,問他怎麼了,怕他是被夢魘著了,還輕輕喚了他。
誰知道柴扉睡眼朦朧地撒了聲嬌:「疼,我疼。」
穆淮章一開始還沒聽清楚,直到柴扉皺起眉頭,他們倆之前莫名來的默契讓他好像能把模糊的那幾個呢喃般的字眼具象化了。
他的手有些顫抖地去探柴扉的額頭,話音也輕了些:「是哪裡疼了?」
「都疼,別碰我,我疼……」
穆淮章迅速地縮回手:「好,不碰,不碰。你睡,我叫醫生來看看。」
聽到醫生兩個字的柴扉似乎慢慢從惺忪的睡意裡掙扎著醒過來,但疼痛似乎在他這裡被放大了,他輕嘶了一下,又阻攔了穆淮章急切轉身要離開的腳步。
「怎麼了怎麼了?」穆淮章又開始緊張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怕瓷娃娃會在自己手裡碎了一般。
柴扉卻努力勾了嘴角,他看清了穆淮章鎖成川字的眉頭,深覺自己好像又讓他擔心了,只能故作輕鬆:「騙你的。看你這麼晚還不睡。要是穆先生陪我睡,我就不疼了。」
這蹩腳的謊言荒唐又幼稚,不過穆淮章沒有拆穿他,就好像柴扉講了個小孩子才會聽的童話,而穆淮章就樂於做一個聽童話的小孩子。他在柴扉的天真裡順從了他,擠上床,帶著善意回饋他:「要是疼了,就叫我。」
柴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