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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眼看下個月就要比賽了，你現在又受了傷，還怎麼練舞，你就不能讓我省心一點嗎。&rdo;
等沈芹雲終於教訓完了，洗衣機差不多也洗淨烘乾了，她從一堆衣服中扯出那件球衣，悄悄拿回房間。
躺進被窩裡，透過玻璃窗看著四四方方的天地，幻想著姜眠會不會正和她看著同一片星空。
第13章 十八
經歷過那次醫務室上藥後，她和姜眠的關係變得很微妙。
她會在他下午打球時特意送去一瓶水，看著他身上那件自己也穿過的球衣，暗戳戳地笑彎了眼。
她就像一道數學題，減去所有計算過程，就這樣赤裸裸地將答案攤開在他面前。
姜眠接過水，故意揉亂她的頭髮，順便咕噥一聲乖。
這種年少時特有的狀態。
時間如白駒過隙，悄然邁進了冬天，聖誕節來臨這天，天氣多雲轉陰，清冷的風吹得人臉頰生疼。
外面街頭的小店子一如既往地舉辦聖誕節打折活動，外放著流行歌曲，陳奕迅動情地唱著《聖誕結》。
祝星螢搓了搓凍僵的雙手，輕輕推開保管室的門，熱烘烘的暖氣迎面吹來，她像小貓一樣鑽了進去，看見幾個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男生，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剛一推開雜物室的門，撲面而來的煙味讓她不由咳嗽起來。
她向來聞不慣煙味的，連爸爸那種老煙槍，都會照顧她的感受跑去陽臺抽菸。
仰臥起坐用的軟墊堆的很高，那人坐在上面抽菸，黑暗中只剩下一點猩紅，借著外邊的光隱約勾勒出那人稜角分明的側臉。
&ldo;…姜眠?&rdo;她試探地叫了一聲。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啞。
&ldo;怎麼不開燈啊?&rdo;祝星螢走過去，微微仰頭看著他說道。
他沒說話，她試了幾次才爬上那堆軟墊，坐在他旁邊，側頭去看他，&ldo;你怎麼了?&rdo;
直覺嗅到他好像不太開心。
&ldo;不開心嗎?&rdo;她低頭晃了晃雙腿，突然興沖沖地說，&ldo;那我給你唱首歌吧!&rdo;
話音剛落，她清了清嗓就唱了起來，很輕快耳熟的調子，&ldo;我在馬路邊撿到十塊錢，把它交到教導主任手裡邊，眠眠搶過錢，買了一包煙，我生氣地說了聲，&l;眠眠不要臉……&r;&rdo;
還沒唱完，她已經憋不住笑了。
純粹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見他嗓音帶著沙沙的顆粒感，像是一個年華垂暮的老人，&ldo;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rdo;
她不明所以，&ldo;唔，耶穌的生日嗎?&rdo;
他抿了抿唇，&ldo;我生日。&rdo;
祝星螢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說道，&ldo;生日快樂啊，我都沒準備什麼禮物……&rdo;
&ldo;不需要。&rdo;他這次答的很快。
&ldo;那怎麼行，畢竟是十八歲生日呢，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rdo;正說著，祝星螢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她眼眸倏亮，連忙跳下軟墊時差點崴了腳。
堪堪站穩後，她抬起頭望著他，眼睛亮晶晶的，&ldo;我知道一個地方。&rdo;她無比興奮地說。
良久後，姜眠才掐滅煙，跳下軟墊。
姜眠這人其實挺矛盾的，一方面不想表現出在乎，一方面又抑制不住心底的在乎。她悄悄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