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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是他的謙辭，謝惠仁想，有哪位學者會心血來潮地&ldo;恰巧&rdo;對某個領域感興趣呢，對於一位學者來說，&ldo;感興趣&rdo;這三個字，往往意味著他已經付出了畢生的心血。謝惠仁的頭腦中飛快地閃過幾位國內知名的歷史學家，口中卻不由得問著，&ldo;不知道老先生是……&rdo;
程弼擺了擺手，不無自嘲地笑了，&ldo;不必提了，從我口中說出老師的名字，反倒給先生丟人了。&rdo;
謝惠仁笑了笑，沒說什麼。他看得出，程弼還有話在嘴邊，卻猶豫著沒有說出來。只見程弼嘴唇動了動，自責地說：&ldo;我老師是個蒙古族人，他最大的成就是研究一種已經消失的蒙古族文字，可惜，我連半分也沒有學到，唉……&rdo;
蒙古族人?謝惠仁的頭腦飛速地轉著，搜尋著記憶中蒙古族的歷史學者，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暗自自責，讀書還是太少了些。
程弼的眼神有些迷惘，彷彿在回憶求學時的往事。不過，他也立刻感覺到這有些失禮，抱歉地一笑，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ldo;謝先生，您從青州佛像又想到什麼了?&rdo;
謝惠仁定了定神，神色又回復到他特有的面無表情上，顯得很嚴肅。他說：&ldo;程先生，我是想，如果我們討論的這件佛頭，也曾經被毀壞過，之後又被修復，那麼，它完全可能揉合兩種雕刻手法。&rdo;
&ldo;比如?&rdo;
&ldo;比如說，如果它曾經有背屏(注釋10)呢?如果背屏曾經被破壞，就有可能在後期修復的時候被鑿下去，而原來背屏上的東西我們就完全看不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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