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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軍看向不遠處的燭火，頓了頓：&ldo;夏勤年輕的時候，也是棟樑之材。不少為朝廷辦實事。當年的青海之亂，還是他獻策，才一舉殲滅了敵人後方。不然，你以為他的太傅名銜是那麼容易得來的。&rdo;
&ldo;他這些年的行徑，我也有所耳聞。許是年紀大了，耳根子變軟的緣故吧。&rdo;
顧望舒說道：&ldo;皇上不見得不知道夏勤一黨的所作所為，只是礙於少年時扶持的情分……&rdo;
&ldo;舒哥兒，你明白就好。當今聖上的心智非常人所能比。他能從最不受寵的皇子，蟄伏多年，一躍成為東宮太子，便知一二。&rdo;
&ldo;你呀，還是太年輕。無論夏勤他犯了什麼事，只要當今聖上不處罰，就沒人能動他。&rdo;
&ldo;他依仗的，無非就是當今聖上的寵信!只這一條，滿門榮華便保住了。&rdo;老將軍說完話，起身去了西次間，這個點他該睡覺了。
顧望舒獨自坐了一會，也起身離去。&ldo;合歡堂&rdo;花廳，他的心腹柳呈已經在等侯了。
&ldo;夜探姚家，有什麼訊息嗎?&rdo;
柳呈拱手道：&ldo;姚閣老沒什麼異常……倒是姚家最受寵的大小姐姚錦溪，指使著丫頭去姚家後門，好像傳遞了什麼訊息出去。&rdo;
&ldo;什麼訊息?&rdo;
柳呈一怔，&ldo;您沒說讓屬下截了訊息，屬下就……&rdo;話沒說完，就知道自己犯了忌諱，忙跪下了。
顧望舒在圈椅上坐了，右手食指輕輕叩擊扶手。這是他一貫想事情時的動作。
虎子端了熱茶進來，和柳呈搖頭，讓他出去。
&ldo;主子，喝點茶水。&rdo;
顧望舒擺手，示意不用。他交待道：&ldo;去把江慎給我叫來。&rdo;這人是他眷養的幕僚之一，很聰明，對事情往往有一番獨到的見解。
第85章
虎子答應著去了。片刻後, 身後跟了穿深褐色圓領袍、中等身材的男人。
&ldo;見過大人。&rdo;江慎拱手行禮。
顧望舒點點頭, 說道：&ldo;隨意坐。&rdo;
虎子上茶後, 退去門外守候。
花廳。燭火亮了很久。
次日一早，碧空如洗。溫暖的太陽從東方升起來，空氣十分清新。葉老太太吃過早膳後, 坐著軟轎去了長寧侯鄭家。葉家和鄭家是世交, 鄭老太太是她的手帕交、老姐妹了，身份又夠, 況且兩人關係也好。請她去給外孫當個媒人, 是再合適不過了。
新府後宅。
秦氏剛從女孩兒屋裡出來, 乳母許氏便慌慌張張地趕來了, &ldo;姑娘，長寧侯家的鄭老夫人來府裡拜訪了, 這會正在大門口等著呢。&rdo;
&ldo;什麼?&rdo;秦氏愣了下, 他們和長寧侯府一向沒有往來。
侯府高貴、世代瓔珞，新家是高攀不上的。
&ldo;前院的婆子來「德惠苑」稟告的。&rdo;
秦氏一頭霧水，領著丫頭和婆子們去府門前迎了。
鄭老夫人穿著絳紫色福壽三多長比甲，戴暗紅色細絨抹額，灰白色頭髮整齊地梳了圓髻。左手腕戴了水色通透的羊脂白玉手鐲。
秦氏笑盈盈地屈身行禮, 攙了鄭老夫人往&ldo;德惠苑&rdo;走去。新老太太日常禮佛, 早說了不許人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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