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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娉婷看了一會兒街對面，發現沒什麼情況，也轉身加入二女的談話。
她是那種，介於男孩和女孩之間的人，慡朗大方，還有點小狡黠，遇人不靦腆，也不過分自來熟，像是一杯溫熱的柚子茶，沁人心脾，三言兩語的就跟許卉二人相熟了。
而此刻街對面的角落裡，關小志抽出煙來，習慣性地給顧鳴遞上，卻被拒絕了：&ldo;我不抽，謝謝。&rdo;
關小志愣了愣，給自己點上火，自嘲一笑：&ldo;你都會跟我說謝謝了。&rdo;
顧鳴有點赧然：&ldo;在軍校習慣了。&rdo;頓了頓，&ldo;你現在……&rdo;
關小志扭了扭脖子，發出卡卡的輕響：&ldo;你走後，紅毛就把你原來的小弟都收籠了。現在他跟著榮哥，我跟著他，如你所見，收點保護費，勉強過日子吧。&rdo;
顧鳴默了默：&ldo;你就沒想過找份正經工作？&rdo;
關小志嗤的一聲笑出來：&ldo;我高中畢業證都沒拿到，哪個地方要我？就我這小身板兒，你讓我去工地上搬磚也沒戲啊！&rdo;
關小志從小因為家境不好營養不良，身高一直停在一米六五左右，全班男生也就他一個，萬年第一排沒跑的。
顧鳴低頭看著仍然精瘦的老同學，沉默了。
俗話說得好，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各的不幸。
關小志的家境和他相似，卻又截然不同。
他是因為當年父親在部隊裡出了事被退伍，後來又傷了腿，母親嫌棄這個沒用的男人，過不下苦日子，狠心丟下還在幼年的兒子跟人跑了，關小志家比他家還複雜。
他高三下學期因為打架鬥毆領了個大處分，連畢業證都沒拿到，確實也不好找事做。
關小志似乎理解顧鳴的沉默，長長噴出一口煙霧：&ldo;鳴哥，以前你是我老大，我聽你的。但是現在，我得先吃飽飯。&rdo;
顧鳴終於說：&ldo;那也不能幹這個。&rdo;
關小志戾眼一翻，一雙三角眼死死盯住老同學：&ldo;不然我能幹什麼？&rdo;
顧鳴眼中沒有往日的戲謔和吊二郎當，很是正氣地看了回去：&ldo;這不是正道，遲早要出事。&rdo;
關小志又是嗤地笑了一聲，再開口，話語就沒原來那點恭敬了：&ldo;鳴哥，你有關係，走了正道，那就走你的唄，我跟紅毛怪過你沒有？別自己才上岸呢，就嫌泥地兒髒。&rdo;
顧鳴臉色一沉：&ldo;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有關係？&rdo;
關小志沒看他，把視線投向行人逐漸增多，車水馬龍的街道，漫不經心地說：&ldo;我被教導處主任抓到辦公室的時候，剛好遇上你爸爸跟人說事。上面來了個穿軍裝的，說是&l;只要是你兒子，我們一定錄取&r;。&rdo;
顧鳴只覺得氣血上湧，腦子裡嗡嗡響，半晌只重複問：&ldo;你說什麼？&rdo;他的分數雖然不高，但是明明就過線了，再說了，高考招生還能這麼操作的嗎？他可從來沒聽說！
關小志抽了口煙：&ldo;顧鳴，你和我早就不是一類人了。&rdo;他回頭，平靜地看著他曾追隨著的高大少年，&ldo;我走了。&rdo;
連聲再見都沒說，他就快步走向前方，和那群人會合，然後不知去了哪裡。
顧鳴怔忡了片刻，忘了剛才是跟人出來的，直接扭頭就往車站跑。
他要回去問問他爸爸，他這個招考名額，到底是怎麼來的！
關娉婷本來見關小志離開，心內鬆了口氣，正隔著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