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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姑不用拘束,直管傳些秘方與我,我保證只是自己用,決不外傳。”她言詞大方,模樣俏麗,逗得秦大姑不由笑起來:“看姑娘說的,我這點雕蟲小技,只要姑娘瞧得起。”
田嬤嬤看見事情成了,找了藉口告辭,秦大姑就領著顧夕顏進了一間浴室,墨菊在一旁伏伺,先給顧夕顏洗了一個摻有玫瑰、百合花瓣的香湯澡,然後又給她用一種帶有青草香味的油按摩,頗有點現代SPA的模子。洗完後又囑咐顧夕顏:“每天來一次,七天後就漸漸有了效果。”
顧夕顏以前即沒有機會也沒有金錢能夠這樣享受,拉著秦大姑的衣袖作小兒撇嬌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大姑不如將秘方傳交給我。”
秦大姑但笑不語。
從那以後顧夕顏每天都來,洗澡的時候和秦大姑閒談,說些自己以前聽到過的美容小常識,秦大姑漸漸把顧夕顏引為知己:“世間哪有醜女子,都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一些女子認為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屑於這修飾之事,韻華失去,形如枯縞,再有學問也是發黃的珠子……”
顧夕顏大笑,想起隔壁崔寶儀的話:“以色待人,色衰則愛馳。一個女人的根本是智慧,是才學。只有擁有了智慧和才學,才能讓一個女人跨越時間的長河熠熠生輝……”
這兩個女人,一個教書授道象名伶,一個吹拉彈唱象教授……真是兩個趣人。
從內心上講,顧夕顏更願意到秦大姑這裡來,在香噴噴的氛圍裡跟她學習怎樣用米做脂粉,怎樣用燒鹼做香胰子,怎樣收拾花瓣做口紅……就象過家家,一切都是有趣而新鮮的。
崔寶儀那裡她還是每三天去一次,有一次崔寶儀在講話的中途突然問她:“二姑娘認為這世界是最重要的是什麼東西?”
顧夕顏想也不想地回答:“當然是家人了!”
她一回答完,自己怔了怔。
家人,自己的家人在哪裡呢?
顧家這麼複雜,顧老爺那麼齷齪,這樣的家,自己有信心與他們相處下去嗎?
想到這裡,顧夕顏補充道:“還有智慧!”
是啊,現在自己最需要的不是家人,是智慧,是謀略。
還有一件大事等著自己去拿主意呢!
崔寶儀點點頭,沒有評價,繼續講課。
顧夕顏恍惚了一會,很快就收斂了心事,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海,認真地聽崔寶儀評講《論語》。
憑心而論,崔寶儀的論語講的誨澀難懂,沒有她大學時的教授講的好。一到下課的時間,她就迫不及待地向崔寶儀行禮告辭了,她準備下午到秦大姑那裡去看看自己親手做的脂粉成塊了沒有。
顧夕顏前腳一步,後腳就有一個戴著淺紫色帷帽穿著魏紫色衣裙的女子從小軒的書架後面走了出來,崔寶儀恭敬地向那女子行禮:“剛才上課的這位就是顧府的二姑娘了。”
那女子輕聲說了一聲“有勞崔大姑了”,然後腳步輕盈地走出了稻香小軒。
門外停著一輛馬車,樸素有青圍帷帳,雄偉健壯的馬匹,沉穩內斂的馬伕。見紫衣女子出來,青帷馬車裡跳出一個絕色女子,發如鴉青,面如春花,目如秋水,竟然是顧夕顏那天遇到過的梳月。梳月拿了腳凳伺侯紫衣女子上了馬車,馬車伕揮鞭在空中打了一個響鞭,馬車轆轆地開始馳出顧家的巷子。
車廂內,紫衣女子已經脫了帷帽,雪肌冰膚,明眸皓齒,一雙熠熠生輝的雙眸,就是世間最明亮的寶石也要被它奪去了光華,坐在她身邊的梳月立刻變成了庸花俗粉。
梳月接過那紫衣女子的帷帽,眉頭微蹙:“姑娘,這樣好嗎?我看那顧姑娘還沒有連姑娘的相貌出佻……”
能讓梳月喊一聲“姑娘”的,除了方少瑩還有誰。
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