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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夏呆愣愣地琢磨著這句話，楚天闊已經朝她善意地眨眨眼，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楚天闊明明是耀眼到全班女生都會因此而不自在的男生，她卻從來沒在他面前隱藏自己的窘迫。
見夏默默坐下，伸手把隨身聽又往裡面推了一點，以免一會兒被同桌餘週週看到，指尖卻摸到了課本後面的金屬磨砂cd機殼，冰涼涼的。
她的醜愛華和李燃的索尼，緊緊挨在一起，同樣沒臉見人地躲在書堆後面。
站了四十分鐘軍姿之後終於迎來了短暫的休息。女生們扎堆在樹蔭下唧唧喳喳地抱怨天氣和教官，見夏沒有主動湊過去，也沒有像昨天一樣一臉假笑去討好迎合別人的談話節奏。
她遠離人群，獨自坐在角落的花壇邊，離樹蔭有點距離，被太陽曬得後背發燙。所有學生都期盼休息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只有陳見夏巴不得教官現在就吹哨命令全體回去踢正步。
她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拽自己的頭髮。
陳見夏回頭，視野中瞬間充滿李燃的大臉，她嚇得往後一歪，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幸虧被李燃拉了一把。
&ldo;你幹嗎？&rdo;
&ldo;你的發卡啊，還給你，我幫你別上。&rdo;
&ldo;李燃你腦子是不是有病？&rdo;
見夏一邊低聲吼著，一邊緊張地用餘光瞄著遠處的同班同學們‐‐幸好沒有人注意到花壇這邊的情況。
&ldo;你腦子才有病，昨天晚上你跑得比兔子都快，不是說還我飯錢的嗎，錢呢，錢呢，錢呢？&rdo;
&ldo;你故意整我是不是？&rdo;見夏哭喪著臉。
&ldo;對。&rdo;
&ldo;我到底哪兒惹你了？我昨天還好心幫你包紮呢，我還幫你放風……&rdo;見夏意識到失言，聲音迅速低了下去。
李燃笑了，把發卡塞到見夏的手裡，&ldo;我逗你玩呢。我就是看到你一個人挺可憐的，過來幫你壯門面。&rdo;
&ldo;誰可憐了？&rdo;見夏咬緊牙關。
&ldo;你啊。我嚴肅問你，於絲絲有沒有為難你？&rdo;
&ldo;啊？&rdo;話題跳得太快，她沒有準備好。
於絲絲有沒有為難她？女生之間，究竟什麼是互相為難呢？男生真的明白嗎？連楚天闊都未必能瞭解，李燃這樣的男生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他和於絲絲什麼關係？
&ldo;沒有。&rdo;她還是否認了。
&ldo;沒有？&rdo;
&ldo;……還沒有。&rdo;
還是這種說法比較準確。見夏被李燃盯得不自在，內心暗暗祈禱他不要再問下去了。
&ldo;全班女生都扎堆說閒話，你幹嗎自己坐這兒，跟流浪狗似的。&rdo;李燃話鋒一轉。
&ldo;那是因為我不想說話。&rdo;
&ldo;你要是真不想跟人說話，早轟我走了。&rdo;李燃說。
陳見夏心裡一突突。
李燃繼續嬉皮笑臉，&ldo;欸，我在這兒跟你沒話找話，你是不是就覺得休息時間沒那麼難捱了？&rdo;
見夏閉上眼。
這是她的習慣。陳見夏是萬萬沒有膽量當著別人的面翻白眼的，所以每當她想要翻白眼的時候，就會花兩秒鐘閉上眼睛翻。
&ldo;你沖我翻白眼？！&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