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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高中以來俞丹第一次發火，一班集體垂了頭，但這群尖子生挨罵時的表現和陳見夏初中同學大不相同，既不嘴硬反駁，也不心虛愧疚，臉上是齊刷刷的麻木不仁，低頭只是為了掩飾。
以楚天闊為首。
俞丹訓完話，把教室讓給了政治老師。下課鈴響，政治老師離開，班裡人面面相覷，沒人動‐‐下午第二堂便是體育課，實在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楚天闊發話：&ldo;俞老師說體活課取消，那本來就是福利，大家應該反省，早點讓老師消氣。體育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還等著呢，大家動作快點！&rdo;
人散得非常快，一班同學上體育課就沒有這樣積極過，見夏突然很想讓餘週週見識一下這個場面，其實一班也有一班的血性，隱在麻木不仁的臉皮下，他們自己都未必發覺。
楚天闊卻請了假，叫陳見夏留在教室裡幫他對帳。一班的籃球聯賽之旅提前結束了，但是礦泉水、冰激凌、橫幅這些東西是花了班費的，他需要計算好了報給俞丹。
&ldo;班長你沒事吧？&rdo;
&ldo;沒撞傻，&rdo;楚天闊指指眉骨處的繃帶，&ldo;下次照樣考第一。&rdo;
見夏樂了：&ldo;你老在別人面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真應該讓他們聽聽你的真心話。&rdo;
&ldo;我跟你不說瞎話呀。&rdo;楚天闊一邊數錢一邊說。
&ldo;為什麼？&rdo;
楚天闊揚起眉毛看她，帶動傷處有些痛，轉瞬變成了齜牙咧嘴。
&ldo;你小心點！&rdo;見夏連忙道。
這一打岔，剛才的話題就沒有繼續。李燃還是關機，陳見夏只能向楚天闊打聽，&ldo;班長，你們怎麼打起來的？&rdo;
楚天闊笑了，&ldo;打球時候肢體衝撞多，有火藥味很正常，就因為一個判罰，兩邊觀眾突然就打起來了，我跟林楊都在場上。我們忙比賽，沒辦法一直安撫啦啦隊，否則肯定勸得住。&rdo;
兩個隊長好好的，看比賽的倒急了。楚天闊拉架時候結結實實捱了好幾下，最後環顧戰場，他和二班班長林楊掛彩最多，群架主力們卻沒什麼事。
&ldo;就咱們兩個班的人打，別的班沒參與吧？&rdo;陳見夏小心翼翼地問，楚天闊不解，&ldo;別的班為什麼要參與？&rdo;
說完，他明白過來，意味深長地笑了。
&ldo;有沒有外班參與我不敢說，起鬨拱火的肯定有，打架時候我倒沒看見他，教導主任最後摁住的都是咱們兩個班的人，放心吧。&rdo;
陳見夏鬆口氣，無力反駁楚天闊的揶揄，悶悶地坐在位子上，看他笑眯眯地用牛皮筋把班費餘款紮成一捆放進信封。
她陪楚天闊去給俞丹報帳，兩人慢騰騰地往樓下走。
&ldo;俞老師第一次跟咱們發火。&rdo;見夏說。
&ldo;沒什麼大事，學校也不會拿一班二班怎麼樣，法不責眾，何況，咱們兩個班有特權。但既然出了事，她必須得發這通火，要不然算什麼樣子，別的老師會覺得她不負責任的。&rdo;楚天闊一針見血。
陳見夏想起楚天闊面無表情聽訓的樣子，她直覺那時他是有點生氣的，看來那一絲氣性同俞丹無關。
&ldo;但你今天還是生氣了對吧？&rdo;見夏輕聲問，&ldo;凌翔茜在場邊那麼高調，卻不給你加油，你罰球丟了她還歡呼。&rdo;
楚天闊答得很快：&ldo;那是她自己的班級，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rdo;
&ldo;我沒
